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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丰年和张瑞年作为主人,也带了一众后辈过去与柳公见了礼,并大致叙说了情由。柳公听完,这才拈须看向郝南仁缓缓说道:“老夫自山中回来,见此情形暗暗心惊,还道是出了什么大事这才负荆请罪;如今仔细听过才知道会错了意,却原来是喜鹊登枝。”
一句“负荆请罪”,一句“喜鹊登枝”,不过聊聊数语却点出了问题关键所在。张瑞年心中已经有数,从容返身望向郝南仁道:“瑞年糊涂,却不知郝家老爷今日前来,到底是为了哪件事?还是有心将两件事合二为一、混为一谈?”
此话一出,围观的乡邻也渐渐明白过来,议论之声渐起。
“原来郝家打得是这主意啊!”
“是啊,先打了人家闺女,再讨了去做老婆,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啊?”
“就是,就是。这哪是有心负荆请罪啊?”
“这叫打蛇随棍上吧?”
“听说他素来娇惯幼子,哪里舍得当堂教子?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郝张两家素来不和,我还奇怪咋忽地想要结亲了呢!”
“唉,这张家也是不幸,因着祖辈不和招人嫉恨,现在居然牵连到了子女身上。”
……
柳长青听见议论,见柳公只八个字就将事情真相点出,让围观众人顿悟。再想起自己那声莽撞的“且慢”不禁暗自羞愧起来。
张秋萤此刻见柳公为自己撑腰,当下从张靖远怀里挣扎着下来,披着斗篷几步奔到柳公前面,扑过去抱住他的膝盖,一连声地说:“柳爷爷,柳爷爷,他非要说我讨了我去做通房丫头!我不愿意去做别人的丫头!而且他又凶脾气又坏又爱用鞭子打人!”
这番话倒不是有心做戏,张秋萤早就在事情闹大之后心中悔怕起来,此刻见事情似乎有了转机,赶紧向素来疼爱自己的柳公说出真实想法来。
柳公尚未言语,那边里跪着的郝世进忽然接了口说:“你别怕,爹爹在家就跟我说好了,不让你做通房丫头,那样不成。我是……我是来……提亲,要你做正妻的。我家里有很多上好的药膏,准保能将你脸上的伤治好,以后我不凶你不打你就是。”
似乎是没料到那小胖子会这么说,张秋萤愣了回头瞅他。
郝世进见她一双眼睛这次才正眼落到自己身上,又鼓足勇气检讨说:“以前我闹脾气打了下人,自有他人替上来伺候,我也不知道原来这伤口如此吓人。我以后不会了,你若不信,看着我便是。”
张秋萤撅嘴不乐意地回道:“我看着你?”扭头一拉衣领道,“看看你打的!你以为我不哭就不疼啊?!我还敢看着你?再说了,我哪有时间看着你!”想了想又道,“不是!我有时间了也不看着你!”
两个小人儿一番孩子气的对话,倒叫围观的众人笑了起来,刚才郁结压抑的氛围一扫而空。柳长青递了个眼色给张秋萤,让她停口不要再说。张秋萤扭头哼了一声,果真不再理他。
郝世进却不肯停口,继续道:“我这不是向你赔罪了么?”说罢似乎是不好意思地低头继续讷讷道,“除了父母祖宗,我还跪过谁?”然后声音又大了起来,“罢了,我不欺负女孩子就是。你打回来,我不还手。”说罢真的扭过头伸长脖子等着她来打回去。
郝南仁听到柳公一席话和众人的议论,本来觉得此次是没戏了,心中咬牙暗恨,却也没有什么办法,此刻见小儿子一番胡扯乱谈,虽言语稚嫩却诚意拳拳,似乎很是缓和了气氛,当下心中又活络了起来。
他上前几步抱拳冲着柳公行了个礼,这才说道:“柳公,里正,张家兄弟,诸位乡邻,我郝南仁老来得子的确是娇惯了些,不瞒诸位,我近来也意识到了这样不对。”
顿了一顿接着又说道:“只是这孩子娇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