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第1/2 页)
&ldo;我本來就不要嫁人,我一輩子跟著二哥!&rdo;
霍留行沉默地看了她半晌,最後無波無瀾地道:&ldo;舒儀,二哥這一輩子,沒有風月,只有刀槍。&rdo;
&ldo;所以我才要一直保護二哥,做二哥的腿。好了,我會去給沈氏賠罪的,二哥放心忙正事吧。&rdo;
她說完,笑著闔上書房的門退了出去,背過身定定地站在廊廡下,失神地看著院子裡那片開敗的荼蘼花。
都說荼蘼是春天最後的花,詩里講&ldo;一年春事到荼蘼&rdo;,花開到這一天,人間也便再無芳菲了。
&ldo;郎君何必總與大姑娘提嫁人的事?&rdo;在書案邊研磨的空青望著窗外的霍舒儀,&ldo;您瞧,大姑娘都觸景傷情了。&rdo;
話音剛落,門外響起一聲冷嗤:&ldo;明年不是還有春天嗎?矯情!&rdo;
空青噎住。
霍留行搖搖頭,繼續看起了輿圖。
兩炷香後,京墨回來了:&ldo;郎君,少夫人是吩咐她們去給一位已故四十九日的婢女燒紙的。&rdo;
京墨是霍留行的人,本不可能聽從旁人差使,之所以跟了蒹葭和白露一趟,不過是大姑娘的吩咐恰好合了郎君要他盯著少夫人的意思。
霍留行執筆的手一頓:&ldo;沒有別的?&rdo;
&ldo;沒有別的,那兩名婢女現下已回了內院。&rdo;
空青感慨:&ldo;看來是擔心白喜相衝,怕郎君知道了心裡頭不舒服,所以才這樣偷偷摸摸。連已故多時的婢女都如此珍視悼念,小人瞧著,這位少夫人為人很是純善。&rdo;
霍留行沒說話,倒是京墨先開口了:&ldo;京城派來的人,能跟純善沾一條邊?這才兩日,你瞧得出個什麼?&rdo;
&ldo;我看是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反正我沒覺得少夫人有什麼可疑的,倒是眼見著很喜歡咱們郎君,就說昨天吧,但凡郎君在的地方,她的眼光可曾有一刻離了他?郎君您說是不是?&rdo;
&ldo;哦。&rdo;霍留行像是從他的話里抓住了什麼精髓,突然被點撥通了一茬兒困惑,慢慢點了點頭。
京墨和空青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光里讀到了不解。
霍留行卻顯然沒有解釋的打算,只是皺了皺眉頭,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襟:&ldo;果真如此。現在的小姑娘,實在太不矜持了。&rdo;
&ldo;……?&rdo;
內院,沈令蓁正與剛進門來賠罪的霍舒儀說話,莫名其妙鼻子一癢,打了個噴嚏。
&ldo;少夫人可是著涼了?&rdo;白露問。
她擺擺手示意不礙,讓蒹葭拿來見面禮,遞給霍舒儀。是一對成色上佳的翡翠鐲子。
霍舒儀向她行了個拱手禮,極快地道:&ldo;謝過二嫂。本該昨日一早就來拜會二嫂,只是我前夜裡心緒不佳,吃醉了酒,糊塗了一天,還差點傷了二嫂,二嫂莫怪。&rdo;
&ldo;無妨,倒是醉酒傷身,你要當心身體。&rdo;
&ldo;那就當二嫂接受我的賠罪了。&rdo;霍舒儀擠出個笑,&ldo;我去練武了。&rdo;
&ldo;好。&rdo;
霍舒儀隨手將鐲子遞給了身邊婢女,轉身快步走了。
屋子裡,蒹葭的神情霎時冷了下來。
連平素不愛爭論是非的白露也氣上了頭:&ldo;少夫人,這大姑娘怎麼這般陰陽怪氣?姑爺新婚,她卻心緒不佳,那不就是在說,她不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