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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他也察覺到自己被警察盯上了，那這件事好辦不少。她揚起下巴，繼續娓娓道：&ldo;下個月徐家在蘇州有個全球級別的峰會，倍受關注，到時候三天會議，會有國家級別的領導參加。如果俱樂部的陳年舊事碰巧在那時候曝光，你說他們會嚴查這件事嗎？&rdo;

對方的聲線毫無起伏：&ldo;噢？徐小姐這是準備破釜沉舟？還是同歸於盡？&rdo;

她哂笑一聲，語氣遺憾：&ldo;唐總，是我們得面對現實。警察既然已經查到你頭上，那繼續查到你的俱樂部也是遲早的事，到時候查下去徐家還是會知道我是假的，我與其提心弔膽把自己的生死寄托在你身上，還不如早謀出路。&rdo;

&ldo;這些年你非要捆著我，通過我也得到了不少好處，咱們也該清算一下了。&rdo;

聽筒那頭的人聞言低笑一聲，笑聲里的輕蔑像是在對待一隻蓄力耍花招掙脫的不自量力的小寵物：&ldo;那你說說，該怎麼清算呢？&rdo;

徐質初滿不在意他的輕視，無聲冷笑：&ldo;我這裡有一個對雙方有利的提案，我們最後合作一次，我保證幫助你得到你想要的，至於警察那邊怎麼應付是你自己的事。&rdo;

&ldo;現在大家的境遇都不好過，各自危急關頭，我是想好聚好散，自保為上。但是如果你非不願意，我也奉陪，互惠互利或者魚死網破，我都可以，選擇在你。&rdo;

她握著手機微笑，黑眸里閃過無人知曉的凜色：&ldo;唐總，我只想要那個手機，你想要什麼？&rdo;

徐質初趕到寺廟的時候其他徐家人也才到。

徐若清照例沒事找事陰陽怪氣了幾句她的穿著太花哨不夠虔誠，她沒理會，全程跟在徐夫人身後按部就班上香、叩首、求符。

徐家是這間寺廟的大香客，寺里每個僧人都和顏悅色，特意提前清了場不說，排場也豪華得令人發自心底阿彌陀佛。祈福結束後有人陸續離開，也有人留下跟高僧繼續討教人生奧義。

徐質初站在門外等待著，百無聊賴拿出手機，正好他發來消息：「會議很無聊。」

「晚上去吃飯，我來接你。」

初陷進曖昧里的人極容易為這種看似心有靈犀的小事而愉悅。她悄悄壓平唇角，笑意又從眼睛裡出來，垂著眸正要回復他，徐夫人在這時走了出來，淡聲叫她：&ldo;質初，走吧。&rdo;

她本能應聲抬起臉，習慣性藏起來手機也藏起情緒，跟在長輩身後走出了寺廟。

車子在山路上平緩行駛，徐質初原本不太記路，但走了一段後也遲鈍覺出這不是回城的路。她心裡隱約警覺，兩側的路越來越空曠陌生，卻又憑空多出幾間冷冷清清的店面。

車子在其中一間花店前停了下來，身側的人淡淡吩咐她：&ldo;下去買束花，素雅一些的。&rdo;

徐質初不明就裡應了聲下車，在花店裡挑了束百合後回到車上，輕聲問：&ldo;舅媽，我們要去哪裡？&rdo;

對方不欲多言，臉色平靜：&ldo;到了你就知道了。&rdo;

徐質初按耐著不安感不再追問，車內的氛圍靜靜沉寂著，直至車子轉上又一個坡，她漸漸看清楚遠處建築上的字樣，暗暗費解。

車子停穩後，三人先後下車。

從早上起就不明朗的天氣經過大半天的醞釀徹底陰暗下來，似乎隨時都有傾盆而下的可能。司機拿著傘，徐質初抱著花，他們沉默走在徐夫人身後，走上台階後身旁人停住腳步不再向前，徐質初瞟他一眼，跟著徐夫人繼續往裡走了一段，最後停在一座沒有名字的墓碑前。

&ldo;這是你母親的墓。&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