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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說呢,難怪內天我瞧著傅院長臉色不好。」
「不會真給切錯了吧?那麼年輕就當上副主任,手上是不是不太穩啊?」
「那不能,老邱親自帶出來的。」
「我就說遲早要出事,你們不知道吧,甲乳科被投訴最多的就是喻大夫。」
「投訴的是態度問題跟技術沒關係,咱們這兒又不是酒店咯每天忙成狗還得賠笑臉,一大老爺們斯斯文文的,成天賣笑算怎麼個事!。」
「我看夠嗆,聽說樓上病號都鬧開了,這以後小喻還怎麼在科里做人?」
「嗨,咱操什麼心,院裡有錢,賠個百八十萬小意思,小喻是老邱嫡系,出不了事。」
……
醫院就是個小社會,有時候比社會還複雜,你落難了,有人能拉你一把,也有人能踩你一腳。彭鬧鬧聽得心裡煩,還被抓來問八卦,她不高興,走的時候門摔得巨響,上了樓悶不吭聲獨自坐著,見著喻蘭洲從大辦公室里出來,伸手朝她拿病例。
他看起來真是和之前的每一天都沒區別,一張臉瞧不出喜怒,做自個的事,要把餅乾盒還給彭鬧鬧。
現在不是餅乾盒的問題!
小姑娘氣咻咻,又不想在他跟前提內些糟心事,猛嗑三顆糖,磨著後槽牙,中午吃飯自個先下去了,讓大師傅打滿滿的紅燒肉和白米飯。
於小寶端著盤子坐她對面。
彭小護士啊嗚一大口,臉頰嘭嘭的,嘴角冒油花,金屬勺子用力戳著餐盤。
於小寶看出來了,安慰著:「沒事,出不了大事,掉錢眼裡了想躺著來錢呢,哪兒那麼容易。」
「我信他。」小姑娘咽下飯,「我就算沒跟著上手術我也信他!」
「內天我在。」於小寶吃的也不是個滋味,既然都鬧開了他也就不瞞著,跟彭鬧鬧比劃,「你甭看甲癌是個幸福癌,一旦涉及到側頸清掃那就不是個簡單的事兒。很多大夫十台能有一個做乾淨就不錯了,都摘葡萄,水平不夠糊弄人,喻主任多牛逼啊,內病號腫瘤連著喉反神經,我們平時幹活總開玩笑,一般的大夫你沒連著都給你全割嘍,他偏不,微切割給保留了,我台上看愣了都,人家還不藏著掖著,教我,所以我記得特別清楚。」
「喻主任自個不在意,但我們不能讓人白白欺負他。傳票一來邱教授就忙活上了,當時的手術記錄都存檔呢,我也是個證人,要是不行那咱走鑑定,清者自清!我最氣內些個一生病就先百度、什麼都不懂的人到處亂傳,哎,都沒法說!唱歌怎麼了?命都沒了還唱歌?當時說的好聽,只要能活著什麼都行,術中術後會發生的可能也都給說得很清楚,白紙黑字簽了,哦,把你救回來了你就開始鬧,合著人欠你的啊?」
、、、
沒有需要手術的新病號,喻蘭洲難得清閒一天,居然都有時間下樓吃飯了。他一出現在職工食堂就成了焦點,明目張胆和偷著瞧的都有,於小寶朝他招手:「喻主任,這!」
彭鬧鬧正聽起勁呢,這下可好,盤子裡吃得亂七八糟,藏都不知道往哪兒藏,就記得趕緊抹嘴,今兒大師傅做的紅燒肉忒香忒油了!
喻蘭洲端著碗面坐下,氣定神閒開吃,於小寶嘟囔:「也就你還吃得下。」
跟邱主任一個模子印出來,捨不得說,還跑去多買了個蛋回來,非要喻蘭洲吃嘍。
喻大夫瞅了眼對面嘴上還掛醬油的小姑娘,見她一直在瞧他碗裡的面,想想,問:「沒吃飽?」
彭小護士頓時燒紅臉,嘰嘰喳喳:「不是的!我沒有!我吃飽了!」
說完也不跟這待了,端著盤子噠噠噠跑走。
剛才才不是看他面,瞧他手呢,外科大夫的手,忒好看。
接下來整個7樓都感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