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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书记,看护水晶大王的事,没有您儿子亲自来,您能放心?”李朝正的脑筋自然也不慢。刘北斗劈头盖脸地骂了他半天,他本以为忍两句就过去了,可看现在的架式,刘北斗不当场拉出个人他是无法交差了。李朝正心想,这老王八蛋八成已向县里报了喜。
“你,你”刘北斗无人打扰发挥地肆意,一经磕拌就张口结舌了起来。他手指点了半天,终于冒出了一句“你太让我失望了,枉我一番栽培。”
不说栽培还好,一说载培,李朝正也怒从心起。
“谢谢您,刘书记,若不是您我们村的债到现在都还不清。”李朝正话里有话,绵里藏针硬扎了刘北斗一下。说到村里的债务,刘北斗刚还寒霜一样的脸猛然间笑靥十足,看得李朝正心里发毛。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123阿桂的妈妈
“哈哈”刘北斗爽朗地笑了起来“好,好,李朝正你记得这些就好。记者同志,十分不好意思,我们先回去,有事回去再说。”说完,刘北斗大摇大摆地往自己的小车走去。
车子全部开离了谷场后,李朝正伸手一抹,头上全是汗。回味刘北斗刚才无法言明的笑声,又想起昨天早上他对自己推心置腹的叮嘱,李朝正长叹了一口气,就让骆全带几个人把晶塘平上,自己心事重重地先行回家。
快到家时,在村西主道上,李朝正看见马桂也心事重重,面含凄苦地由北向南走来。
“阿桂,你干什么去?”朝正喊住马桂。昨天在谷场上见到刘光辉,朝正最担心的就是马桂知晓曾顶替自己名额,间接害死父亲的凶手来到村上,会做出过激的事了。好在刘光辉来得晚,没几个人知道。今早起来,李朝正还惦记着这事,没成想半路出了个水晶“搭土夜遁”,刘光辉也跟着玩起了失踪。
马桂停住脚步,抬起头望向朝正。朝正心里一惊,刚被刘北斗横加指责的愤懑一扫而光。只见马桂嘴唇乌青,眼角开裂,两只本来就大的眼睛,红通通的肿胀着,都快分不出眼仁眼白。“朝正、哥”阿桂叫了句,声音嘶哑着象掺水太多的粗沙在快速搅拌“俺妈,她……”话未完,泪已流。
马宗去世了,家人在情感上不可避免地悲痛欲绝之后,却发现物质上少一个半瘫老人的拖泥带水,日子却可以轻松红火地过起来。马宗的离去,对家人是一个解脱,对他自己何尝又不是呢?夺妻之恨、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而害子之惨、伤女之悲,更是势不两立。对父母而言,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看着孩子为人欺凌伤害,自己却只能眼睁睁地站在边上而束手无策。马宗解脱了,他用自己的死亡换来了这个家庭的新生。这么多年了,马桂家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对悲哀的艰强,对苦难的蔑视。
阿桂一家轻装上阵,做起事来风风火火。阿桂象一个孩子似的,噩梦连连仍然无碍于他有一个美丽的梦想。马桂重新拾笔,只是他不再如以前那样希望一朝闻名天下知,而是诗以*、文以自娱。文学,是对心灵的探索,在内心里能够不再孤独,又何苦要一些表面的共鸣?阿凤也从阴影中走了出来,脖子上挂着红绳系紧的“心剑”,从从容容地出入在村里。她跟着匠师学习裁缝,学成之后匠师不无后悔地对邻居唠叨起“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马凤高超的手艺除了带来衣服的热销,还吸引一大帮十七八岁的姑娘整天姐长姐短地叫着希望她能收己为徒。也许不是一母同胞的原因,阿祥的学习成绩远远不如哥哥阿桂姐姐阿凤,至多和有些疯癫的阿林相仿。学不好就学不好吧,就是学好了又能如何?哥哥发达了还是姐姐风光了?阿祥当机立断,坚持从小学回了家,这在农村被认为是难得的知书达理。老婆子严慈,少却照顾丈夫的艰辛,多了当家作主的责任,身体愈发壮实硬朗起来,田间地头的春种秋收,院落堂屋的日常家务,她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