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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堅持,祁淵也不好再拒絕,只得念到:
【蘭曳親啟,自京中一別,四年有餘,午夜夢回時常見伊身影立於門前,眉眼如初似當年月下相見。
可嘆小生難違父母之命,已取周家大小姐為妻,山長水遠書信不達,伊不必多加掛念。
此生必已辜負於卿,願卿早日覓得良緣。你我二人緣盡於此。】
聽他說完,蘭曳眸中的一池春水泛起波瀾,終是忍不住順著臉頰滾落。
她用手中的帕子擦了擦,起身向祁淵拜謝道:「奴家……知曉了!多謝道長,這信還請道長幫奴家扔了吧,既然人都不會回來了,留下它也沒有用!」說罷,轉身離去。
等到蘭曳走遠了,夜斬才開口問道:「你為什麼騙她?」
那上面寫的分明全是刺眼的謾罵挖苦,說蘭曳出身貧賤高攀他們富貴人家,說蘭曳陰魂不散寄去的書信看得他心煩,夢中看見她希望她能像死了一樣不要再出現了。
如今那男人已經取了門當戶對的大戶人家的千金,跟蘭曳自然沒什麼好話說。
祁淵懶得理會這個沒有感情的劍客,自顧自的收起攤子往拾武街上去,絲毫不理會夜斬在他身後的鬼叫。
紅蕭被他吵的心煩,忍不住點了他啞穴,誰知他嘴是出不了聲了卻攔在他面前手舞足蹈,身上酒氣熏人。紅蕭一忍再忍,終是一掌擊中他後頸,把暈過去的人扔在地上不再管他。
第12章 •春意盈樓(1)
王城今日好不熱鬧,數條街道上整齊的布置著眾多衛兵來維持秩序,各種奢華耀眼的車架從不同的方向湧入宮城,這麼大的排場可算是給足了狄靖的面子,這排場堪比當年梁王的登基大典。這一路上鑼鼓喧天的,熱鬧的簡直像是要過年。
城裡的百姓們早早的趴在窗邊和門口向外瞧著就等著看一眼這些大人物都長了一副什麼富貴樣,要不是衛兵們攔著,這些大人們的車架真不好說能不能順利入宮。
祁淵他們混在眾大人的車架中間低調得很,只有鄰近的幾位大人隔著兩架馬車之間窄小的縫隙向他問了禮。
扮作侍從模樣的紅蕭同祁淵一道進宮,他挑起車簾的一角向外看著,來來往往的宮人手上捧著的都是這些達官顯貴們從各地搜集來的奇珍異寶,琳琅滿目爭奇鬥豔,簡直要閃瞎了眼,紅蕭咋舌,悻悻的收回了目光。
「你真的確定他會出現在宮宴上?」紅蕭問道。
自那日他們去了拾武街的暗巷,祁淵不知道看到了什麼只讓他今日一起進宮參加宮宴,順便來觀賞狄靖帶來的戲班子獻藝,別的什麼都沒有多說。
祁淵答道:「這人的目的無非就是為了挑起事端引起騷動,還有比這場盛大的宮宴更引人矚目的場合嗎?」
他那天發現的其實也不是什麼特別的東西,只是馬蹄印子上沾了些金粉,正趕上陰天,空氣潮濕金粉嵌進泥土裡散發出松墨香氣。
這松墨可是連普通官員都難以得到的好東西,今日百官入朝參宴,可不正是好機會。
紅蕭點頭稱是。
馬車緩緩駛進宮門,很快就有宮人牽了馬將他們二人迎進來。
祁淵下了馬車,遞給笑眯眯的老太監一隻拇指大的金龜,「順公公近來胃口可好?宮中事務繁雜,還得多靠公公給父皇分憂啊。」
老太監接了金龜塞進懷裡眼睛眯成了一條縫,「誒喲,四殿下這可折煞老奴了,這本就是老奴分內之事,殿下不常在宮裡待著,凡事都有老奴看著,您放一百個心!」
祁淵笑道:「前幾日三皇兄托我從宮外給蘇先生帶了點小玩意,我這邊要先去向父皇母后請安,勞煩公公帶我這侍衛去墨閣尋蘇先生可好?」
「當然當然,四殿下放心,交給老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