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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未免有點可笑。&rdo;又說,&ldo;你心裡放不下那高位,可你卻還未看透,榮華富貴,滔天權力皆都是過眼雲煙,生帶不來,死帶不走,這天下沒了你這個皇帝,不出幾日,便會有新帝登基,&rdo;說到這又是嘲弄一笑,繼續道,&ldo;你還真當你自己是一回事了?&rdo;
褚鐸佯怒,道,&ldo;你說話就不能別這麼尖酸?&rdo;哼一聲,&ldo;朕都成了鬼了,你還不肯跟朕說上幾句軟話。&rdo;
白城斜眼看他,輕哼一聲,又是一嘲,道,&ldo;即便你是因替我擋那一劍而丟了性命,我也不會改變對你的看法。&rdo;
褚鐸無話可說,略微沉吟,看了看手上那壺酒,仰頭猛灌了一口,忽而想道什麼,忙道,&ldo;鬼喝你這仙酒,會如何?&rdo;
一陣沉默,才聽得白城淡淡道,&ldo;黑白無常不會勾你魂魄去地府。&rdo;
褚鐸哦了一聲,忍不住唇間溢出笑意來,看著他道,&ldo;多謝。&rdo;
白城沒出聲,只是面色淡淡,不知在想些什麼。須臾,他出了內室,看了看那斷了的赤狐劍。
按理,父親之骨所鑄之劍是任何東西都砍不斷的,可卻被那三教九流之人給弄斷了,實在是讓他萬分不解。
更讓他費解的是,劍雖斷,可附在他周遭的結界卻沒斷,像一個大鍋蓋,將他圍攏在這小小的皇城裡。
父親是何用意?如今褚鐸為救他成了鬼,白城心中倒是有了那麼幾分猜測,就是不知這猜測可是父親要他所做的用意?
內室的褚鐸望著這一室哀哭,心中一時不知是何滋味,自己死了,留下母親獨自一人在這世上,白城說的對,不出幾日必然會有新帝登基,朝堂如此變革,不知母親一個婦人家將會面對什麼;還有這後宮妃嬪們,雖說與她們並沒什麼感情,可到底是他這個皇帝的女人,遇到如此大的變更,仿若那救命稻糙斷了一樣,心中怕是絕望又迷茫了吧。
以前自個是怕死的,不願意經歷死亡的,可如今當死亡真的來臨,他竟平靜的讓他自己都覺得意外。
若他隻身一人,他到真想就這麼結束一生,去投胎轉世,不管投胎於什麼,過新的生活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聽著母親帶著埋怨的哭叫聲,褚鐸心中又隱隱覺得難過。
母親素來強勢,不甘自己出聲卑微,為上位不得手段,倒是叫她真一步步如了意。
如今,喪子之痛,是不是能叫母親明白一些道理?
忽然想起,從自個記事起,母親於他就不像是個母親,反倒是想一個嚴厲的師傅,一句句一步步的教他如何用手段得到自個想要得 。
褚鐸心裡不自覺的有些悵然,母慈子孝,兄友弟恭、舉案齊眉種種這些人生之樂,他這輩子都未曾有一絲享受過。
細細一想,雖坐上這高位,實則他活的很是失敗。
褚鐸捏著一顆心站在那看了他母親一會兒,實在不忍再看下去,便轉身出了內室。
皇帝駕崩,所有人都擁進了內室,外室里倒是沒什麼人,只有門口候著的侍衛和伺候的宮人們。
褚鐸轉了一圈,沒找到白城的身影,不免有幾分納悶。
正思想著,不經意的目光一掃,那斷了的赤狐劍旁竟有一張狐皮。
褚鐸驀然的瞪大了雙眼,上前一步,怔怔的看著這張狐皮。
狐皮鮮血淋淋,一看便知是剛剛剝下來的。他腦子裡不由得想到前世那寒倉將赤狐活活剝皮之景,一時間僵在原地,好半天回不過神來。
&ldo;將這狐皮披在你身上,便可借皮還魂。&rdo;
身後響起白城的聲音,依舊是那樣清冷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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