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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為什麼？&rdo;

陶燕坤不解。

&ldo;為什麼……對我這麼好？&rdo;

不想對話變沉重，陶燕坤故意忽略他隱約的小情緒，&ldo;你的要求可真低。&rdo;

&ldo;你不怕我跑了嗎？&rdo;

她失笑，&ldo;才幾千塊錢就攜款潛逃，也太沒出息了。&rdo;

向也磨磨鞋底的沙子，低頭嗡嘰嗡嘰，&ldo;是挺沒出息的。&rdo;

陶燕坤撈過他的胳膊示意繼續走，說：&ldo;你可別哭啊，哭了我也看不見，浪費表情。&rdo;

&ldo;你才哭！&rdo;

話一出口，才覺得像個小媳婦似的，沒半點男子漢氣概，煩惱地扯扯嘴角。

&ldo;我呢，對你好也不能說沒有私心吧。&rdo;陶燕坤說，&ldo;我以前收過一個小弟，跟你差不多年紀。我只是希望他在外面也能碰到一個對他好的人。&rdo;

向也仔細思忖，那大概是自己吧，嘴上仍說：&ldo;那我是沾了他的光。&rdo;

&ldo;嗯，&rdo;陶燕坤回答，&ldo;你們的聲音……有點像。&rdo;

&ldo;所以你才會挑中我？&rdo;

&ldo;……&rdo;

待他越好越上道，可沒等陶燕坤止損，向也已默認答案，接著說：&ldo;那性格呢？&rdo;

&ldo;不像！&rdo;陶燕坤忙說，&ldo;他很乖很聽話。&rdo;

想想又不盡然，陶燕坤回想那個五一七天長假最後的相處，在她雷厲風行的二十幾年大姐頭生涯里，從沒想過會被一個小她六歲還在念高二的小男孩強吻了。

毫無理由，毫無章法，卻很cháo濕，很熾熱。

也很倉促。

她應激性地一巴掌甩過去，可又在他錯愕和委屈的眼神里失守，喃喃對那張精緻又紅腫的臉說對不起。

直到第二日踏上返家的火車，他也沒和她多說一句話。

&ldo;你在想什麼？&rdo;

向也拉回她的思緒，陶燕坤才發現一直緊咬下唇。

&ldo;在想他嗎？&rdo;

&ldo;……沒有。&rdo;

&ldo;你的小弟去了哪裡？&rdo;

陶燕坤懊惱不該提這個話題，岔開道：&ldo;走到哪裡了？&rdo;

向也幾不可聞嘆氣，&ldo;還有……一百米。&rdo;

她催促，&ldo;走快點，我困了。&rdo;

就在向也望向陶燕坤家那一瞬，觀旭府牌子邊蹲著的一團人影也進入眼帘。

曾有良拈著根煙，正瞅著他們走來。

第19章 第二章

陶燕坤走到最後，手已經不知不覺成了挽向也的姿勢，落在曾有良眼裡，一切昭然。

大概是料著陶燕坤看不見，曾有良才大喇喇坐這裡，目送這對疑似愛侶經過。

近得他身邊時，只聽陶燕坤問向也：&ldo;有人抽菸嗎，我怎麼聞到煙味？&rdo;

向也慶幸她目不能視，但卻忘記處在下風口，胡謅道：&ldo;沒有吧，都是我身上的泡麵味。&rdo;

她將信將疑，&ldo;那可能是。&rdo;

隔空回應的是曾有良鄙夷而挑釁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