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頁(第2/3 页)

。

看出陶燕坤的猶豫，蔣天瑜體貼地問：&ldo;坤姐，還有什麼問題嗎？&rdo;

陶燕坤難得支吾，指尖如撥開飯粒似的搔搔嘴角。

&ldo;你這趟回去，如果你有空的話，能不能幫我打聽個事？&rdo;

蔣天瑜從捧著的杯子上方笑，&ldo;喲，坤姐你這話說得，不就是打聽個事嗎，我沒啥能耐，就認識的人多一點。&rdo;

&ldo;唔，其實我是想托你幫我打聽個人……&rdo;

蔣天瑜明了一半，大地震造成的失蹤讓一些人的尋人變成了執念，不一定是沒了，有部分可能是老友失聯。

&ldo;坤姐，你說吧。&rdo;

&ldo;嗯，是這樣的，&rdo;陶燕坤直了腰杆，一副認真敘述的模樣，&ldo;我大三的時候到過震中附近的一個鎮上支教，認識了一個比我小六歲的小男孩，回來之後也陸續有聯繫。三年前五一還是七天長假的時候，他跟老鄉來這邊順便找我玩了幾天……回去幾天後發生地震，我當時去了美國，知道消息時候已經聯繫不上了……&rdo;她沒有眼神的眼神顯出沉入漩渦的迷惘，&ldo;想過找熟人打聽，但那人家裡也受災，沒好意思給人家添加負擔……回國之後，&rdo;陶燕坤略顯煩躁和自責地扶著兩邊太陽穴，&ldo;也是我太不上心了，一直沒抽出時間過去一趟，再後來我又出事……&rdo;她停止找藉口，&ldo;就這麼耽擱下來了……&rdo;

她的回憶還是條理分明，蔣天瑜聽得嘴巴微張，&ldo;那怎麼突然想起要找了？&rdo;

陶燕坤咬起唇，似乎也想尋一個理由。

&ldo;坤姐，&rdo;蔣天瑜放下杯子，&ldo;作為地震親歷者，我有句話可能比較難聽，但卻是我的肺腑之言。&rdo;

&ldo;你說。&rdo;

&ldo;一開始沒聯繫上，而現在又過了那麼多年，假如那人還在，想聯繫你的話一定會主動聯繫吧。如果沒有，那就是不願意被打擾了。&rdo;

這番話的確令陶燕坤難堪，如無形的鞭子鞭笞她多年的敷衍和假仁假義。她不自在地清了一下嗓子，找人的由頭也浮現完整形狀，&ldo;最近碰見點事，想證實一下。就想知道他是不是還在，就足夠了。不會打擾他的。&rdo;

蔣天瑜意識到她的話確實令陶燕坤不舒服，也不想因為她的私事讓她們心生齟齬，便說道：&ldo;可以，我以前同學還有不少在老家，打聽個人應該問題不大。他哪個村的，叫什麼名？&rdo;

&ldo;那先謝謝你了，如果實在打聽不到，也不要多費勁了。&rdo;陶燕坤說，&ldo;霞南鎮人，先是在鎮上念初中，後來考上縣裡高中，叫李春光。&rdo;

&ldo;哈？&rdo;蔣天瑜發出驚異又突兀的笑。

&ldo;你認識？&rdo;

蔣天瑜忙說：&ldo;沒有，我只是覺得這名字……&rdo;

&ldo;土拉八幾的嗎？&rdo;

&ldo;嘿嘿。&rdo;

&ldo;人不土的，以前也是個美少年，當時我教那班還有好幾個女生暗戀他。&rdo;提起故人，陶燕坤不禁嘴角上揚。當然不能拿來跟城裡孩子比，人是不太講究，那個年齡段的男孩子也毫無氣場可言，但那乾乾淨淨的五官，氣質確實純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