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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果留给她得印象,有点像院子里一株株藤萝架上落下的色彩斑斓的叶子,而她自己,更像那些枯萎凋谢的藤萝丝,总有一天要褪成干支重回土壤中。秋天深了,纷繁凌乱的生活令普华无暇顾及周遭的改变,她能够体会林果果的善意,但已没有当初找她倾诉的冲动。
小鬼蜜月回来拖着没有时间见,爸爸也无端关心起她的身体说她看着瘦了,普华自己倒不觉得,只是越发的忙。稿子总也翻不完,只要她要,编辑那里就会源源不断转过来。房贷终于顶了上去,但晚上的噩梦还是不断,加之一侧的肋下还在疼,她时常梦到永道剧烈的咳嗽,甚至咳出了血,滴在白茫茫的雪地上。那种掏心掏肺的疼痛震得普华自己的胸口也发起闷来。秋天正值干火上升躁乱气浮,爸爸给她补,反而让她添了虚火,也咔咔的干咳不止。
每次咳起来,她都想起永道,不得不放下手头的稿子走到开阔的地方呼吸下新鲜空气。在过去两年里,她从未如此无休止的想着有关他的一切。坐在地铁里,走在路上,去市场买东西,伏案翻稿子,洗澡吹头发,甚至是吃药的时候,他会无时无刻从她心底冒出来。她写过一条问候的短信,本来准备发给他求个安心,可有了林果果的问题,只好把短信存在草稿箱里,没再翻出来看。
周末完成了手头的几份稿子,普华耐不住娟娟劝说,去赴小鬼的素斋约。小鬼是圈子里又一个走进婚姻的人,但她比普华走过的路平坦,也短暂,没有十四年的拉锯,猜忌和误会,在感情最鲜活愉悦的时候顺理成章嫁做人妇。
聚会选在市中心一家颇有名气的素菜馆,菜色环境都很好。普华和娟娟有些日子不见,自然是被她追着问东问西,捏捏脸颊,硬说她是瘦了。她们的亲热便是如此,不会因为年龄的增长稍有褪色,也不因为不能见面变得疏远。
娟娟举杯以茶代酒,连带祝“已婚”人士新婚快乐,祝“脱离苦海”的女人早日找到幸福。这样的祝词,引得大家发笑,普华品着苦丁默不作声,茶才喝了一半,包里的手机就响了。
掩着屏幕,她走到包间外才接,躲开了几个人投来的好奇眼神。
“在哪呢?”电话另一端的永道总是单刀直入,声音却有别于几周前,听起来清朗了很多。
“外面,和朋友吃饭。”普华如实回答,本想问候他两句,现在显得多余了。
“方面见一面吗?”
“呃?”
“见一面怎么样?”他像是在和她要求一个约会,口气很轻松。
她因他的提议皱眉,又是见面?他说过“最后一次”却并没有认真履行,再婚以后三番五次要见她。
“有事吗?”
“当然!见面说?你在哪?”她能听到电话背景里的街道声,料想他正开着车四处游走,打着手机找她。
“什么事?”
“见面说,你先吃,之后我去找你?”
“不要!”普华本能的拒绝,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这句说得有多大声,回过头,娟娟已走出包间,一脸古怪的探头过来听电话,普华一连退后,握着手机沿走廊走到尽头,站在茶艺展示区匆匆讲完。
“我没有时间,现在也不方便,有什么事可以电话里说。”
电话一端声音一沉,“你在哪?和谁在一起呢?”
“我……”她不喜欢他质问的态度,望着站在远处比手画脚的娟娟,草草结束通话,“不说了,再见。”
永道还在另一头讲话,她狠狠心,挂断了电话。
后面大家聊天,普华多少心不在焉,他有什么事?难不成实验室又出了状况?
这样的心事完全破坏了小鬼聚会的初衷,普华几乎没怎么吃东西,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苦丁。陪着娟娟去洗手间,中途被她拉进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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