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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現在牽著她出來走動時,都有些走神。
「夫君今日累了,便先回吧,澤鹿自己也可以。」
白澤鹿說。
聽到這話,千清回過神,「你哪兒可以了,手還這麼冷。」
說著,他又揉了揉她的手,「我不累,只是在想點事情。」
白澤鹿忽然抽出手,抬起,撫平他微微皺起的眉心,「夫君也要休息,這般辛苦……」
她並未說完,後面的話幾乎成了低語。
眸色有些擔憂地望著他,似乎很是心疼。
千清卻忽然感覺到一股極淡的悲涼,毫無緣由的。
在這一刻,他知道自己只要再多想一步,就什麼都明白了。
自己的王后為何總是很順從,很聽話,也從來不會對他不滿,更不會對他生氣,甚至無微不至,遑論什麼恃寵而驕。
她畫的畫,害羞地撒嬌,第一次見面時的那句「夫君」,眾人面前從不拒絕他的任何要求。
其實一切都只源於一個理由。
他已經來到了答案面前,但他突然一點兒也不想往前走了。
「沒事。」
他輕輕握住她的手,從眉心上拉了下來,包裹到掌內。
白澤鹿感覺到他的情緒變得低落,因為自己方才的反應。
但她卻無法理解。
這應當是喜歡一個人的表現才對。
他之前並沒有因此而感到失落過。
所以今天,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才會讓他有了變化。
白澤鹿若有所思地垂下眼,不知在想什麼。
回去後,千清照例從奴才手裡端過藥。
他抿了口藥,還是苦,但沒那麼燙。
他剛舀了一勺,張了張嘴,想哄她,又忽然想起來,她一直以來並不需要哄。
他有些惆悵地閉了嘴。
「夫君。」
白澤鹿按住了他的手。
千清動作停下來,抬頭看她。
「苦……」
她微微蹙眉,放軟了聲音,似是撒嬌一般。
看上去,還有些可憐兮兮的。
千清手掌驀地一松,瓷勺又落回了碗裡。
因為這一動靜,碗裡的藥也盪開了一圈圈的紋路。
「……」
第9章 在展西,有人欺負你嗎?……
這是白澤鹿第一次向他說出這樣的話,擺出這樣的姿態。
她的眼睫輕微地顫了顫,唇被牙齒輕輕壓著,像是在忍耐著不安。
說完這話以後,她也在看著他。
大約是怕自己的行為過了頭,顯得不知趣。
在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他的反應。
「不苦。」
千清開口時才發覺自己的嗓音有些啞,他輕咳一聲,重新拿起瓷勺,「我給你備了蜜餞,喝完藥就吃。」
他避開了她看過來的視線,低著頭專注地吹了吹勺子裡的藥。
一個簡單的動作,卻重複了好幾遍。
本就不燙的藥水被吹得再沒有熱氣。
直到這時,他才反應過來,又將勺子裡涼透的藥倒回碗裡,重新舀起一勺。
白澤鹿注意到千清耳廓上,略微泛起的紅。
這樣一個平日裡,連奴才都會說他「厚顏無恥」的人,甚至連白日宣淫也做得出的人。
竟然會耳紅。
這樣的反應。
她不知為何,有些想笑。
不是流於表面的笑,而是心底里的笑。
他將勺子遞到她的唇邊,卻並沒看她。
白澤鹿這一次沒有配合地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