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頁(第1/2 页)
羨鴦默然聆聽,望著霍酒詞疲憊的模樣若有所思。
「做女主角的衣裳不如做男主角的衣裳,不過你得清楚一件事,男子對於話本中的衣裳相對來說沒那麼熱衷。」漸漸地,疲憊上涌,霍酒詞晃了晃昏沉的腦袋,低聲道:「做可以,得少做。」
「謝少夫人指點。」羨鴦溫聲回應,眸中的光卻是冷的。
亥時初,夜色深沉如墨,侯府里的人大多已經睡下,只剩幾個巡邏的家丁。
福熙院與驚春院位於不同方向,一進大門,兩人便分開了。
霍酒詞獨自往驚春院走。這幾日,她為了還錢的事心力交瘁,吃得少,睡得也少,整個人瘦了一圈,加之今日勞累一天,這會兒更是頭昏腦漲,步履虛浮。
今夜無星無月,路上只有幾盞石燈亮著,昏暗非常。
「嘶。」霍酒詞揉著沉甸甸的腦袋,走上池塘中央的石橋,倏地,背後有人推了她一把。
「嘭!」她沒反應過來,狼狽地跌進池塘。
瞬間,漆黑的池水從四面八方湧來。
身子又累又重,且四肢凝固,她一個勁兒地往下沉,想喊也喊不出,沒一會兒便失去了意識。
在她失去意識的前一刻,她聽見有人喊她。
「小姐!」
落水後,霍酒詞做了一個夢。
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原來她並非真實世界的人,而是話本里的配角,怪不得她行為受束,有些心思也來得莫名其妙。
《風華郎與通房》,這話本在天都城裡印幾冊賣幾冊,待字閨中的姑娘看了哭紅眼,少婦看了也潸然淚下。
女主角兒畫眉,男主角兒紀忱。話本寫的是,畫眉如何從一個丫鬟走到通房丫鬟,再從通房升級為妾,妾升側,最後擠掉原配,一步步當上正妻的故事,而她霍酒詞,是紀忱的正室,也是破壞他們倆幸福的罪人。
她出身官宦,性子溫柔大方,待畫眉如同親姐妹一般。
寫書人打算讓她與畫眉共事一夫,誰料天都城裡的人不樂意了。
話本是從畫眉視角寫的,極少寫其他人的事,即便寫了也是寥寥幾筆,以至於看話本之人不是心疼受苦受難的畫眉,便是將自己代入畫眉,這時,有個溫柔大方又能幹的角在,他們哪兒會舒服。
基於買書人的強烈要求,寫書人便改了後續的劇情,先讓她失去父母,再安排夕鷺受羨鴦所騙去謀害畫眉,被紀忱打斷雙腿。
買書人看得開心,寫書之人只得繼續往下寫。
在紀從回的壽宴上,她被羨鴦下了藥,顏面盡失,而紀忱出於愧疚並沒休她,反倒讓她繼續留在侯府。她以為下藥之人是畫眉,開始想盡法子謀害畫眉。
一次又一次的陰謀詭計,叫紀忱徹底磨光了對她的愧疚,直接給了她一紙休書。
被休後,她帶著殘廢的夕鷺獨自生活,沒多久,夕鷺為了不拖累她自盡身亡。她孤苦無依淪落青樓,頭一夜便咬舌自盡了。
「!」
霍酒詞猛地睜開眼。
侯府里張燈結彩,紅通通一片,宴會正中擺著個大大的「壽」字,入眼處全是賓客,幾乎坐滿了院子。如畫般的燈影下,觥籌交錯。
這是怎麼回事?
霍酒詞腦中浮現出許多疑惑。自己不是跌落池塘了麼?為何會在這裡。再有,她方才看到的話本和寫書人是怎麼回事?
她想不明白,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很疼。疼就證明眼前的一切不是夢,是真實的世界。
霍酒詞緩緩低下頭,她手中正拿著一隻空杯。
「少夫人,夫人喊您過去呢。」她思緒混亂間,羨鴦從旁邊走來,笑著喊她。
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