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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述人等,無論官員、纏足婦女,還是舉人、藥王,均不是活人,而是泥塑。
1901年還是中華帝國官員紛紛出國的一年。這一年始開帝國官員&ldo;公費旅遊&rdo;的先河。先是日本舉行軍事演習,邀請中華帝國官員前去觀摩。為了能到日本去玩玩,各省官員爭奪名額,帝國最後不得不組成了一個龐大的出國隊伍來平息爭吵。這批官員到達日本之後,沒有好好地看日本人的技術成就,而是吃喝玩樂,醜態百出。在日本的中國留學生和旅日華人感到極大的恥辱,紛紛寫信給國內報紙,揭露這些官員的行徑:
安徽省官員聯恩把重要文件丟失了,原因是犯了鴉片癮而精神恍惚。日本國內禁止攜帶和吸鴉片。
安徽官員李光鄴,半夜進入娼家求宿,因語言不通,被警察抓走。
蘇州官員丁橋山潛入郵船的廚房取麵包,被船員發現&ldo;推出&rdo;。又進餐時當眾在洗手盆里小便。在日本最大的飯店住宿時,在樓上小便並淋到了樓下,使樓下的人&ldo;被穢淋濕,喧躁不已&rdo;。
江南官員楊某,於紅葉館大型宴會上,當眾&ldo;強與藝妓互相裸露,以為笑樂&rdo;。
(《中外日報》1901年11月16日《論各省委員之辱國》。)
帝國官員出國回來後,沒有人談論外國的工業、科技、工商和教育,&ldo;逢人則侈言各國之淫糜逸樂,而於男女之事,尤津津樂道,一若外國婦女可任人戲侮者。於是居內地之人,不於國政民俗是求,而惟心醉其淫侈,一旦身至其境,如登極樂世界,將舉向所耳聞之事而身踐之,遂不覺醜態畢露矣。&rdo;
而在中華帝國經歷了1900年的外國人,1901年的心情似乎也好了。他們不但地位得到了極大的提高,而且受到了&ldo;熱情的帝國&rdo;前所未有的接納。以至於當年衝殺進來的聯軍中間有不少官兵沒有跟隨部隊撤走,而是在北京逗留了下來。兩個法國人,一個叫傍扎,一個叫白來帝,在崇文門大街蘇州胡同以南路東開了一間酒館,賣兩毛錢一杯的葡萄酒,下酒的菜是煎豬排和煎雞蛋。不久白來帝自己跑到長辛店又開了一家小酒館,於是傍扎和一個叫貝朗特的義大利人合作把小酒館遷到了東單菜市的西邊,掛出的牌子叫做&ldo;北京飯店&rdo;。兩個洋人沒想把生意做得多大,因為挨著他們的小酒館,還有西班牙人開的飯店、美國人開的妓院和德國人開的珠寶店,但是他們賣的是軍艦帶來的酒,不用上稅,只要從木桶里把酒灌進瓶子裡,價錢就翻了10倍,於是惟獨他們的生意發達了‐‐那個小酒館就是如今北京飯店的前身。
有個叫維利戈拉的義大利海軍士兵更是活得滋潤。他跟隨聯軍打進北京,卻在聯軍撤軍的時候溜號了,他留在了帝國開始了異國&ldo;創業&rdo;的生涯。先在東單牌樓附近開了個只有百來人座位的&ldo;電影院&rdo;,票賣得不錯。賺了點錢後,他又在東交民巷開了間咖啡館,然後又開辦了一間啤酒廠。幾年下來,生意做大了,錢也賺足了,成了百萬富翁。他娶了中國老婆,買了車,在京郊蓋了別墅,叫做&ldo;維家花園&rdo;,如今的溫泉鄉政府就在一百年前的這座花園裡。
無論是回國的還是沒回國的洋人們,甚至這個人自己,都把那個惹下&ldo;巨禍&rdo;的皇儲忘得一乾二淨了。
皇儲大阿哥在回京以後,因為在西安的放縱被慈禧打了40板子,又迫于洋人的壓力被廢除出宮。父親載漪被流放了,他只有住在親戚家。沒幾年就把家當揮霍乾淨,但是還擺皇儲的架勢,說:&ldo;蒙古十八家王子都是扶持我的!&rdo;高雨伯撰《聽雨樓雜筆》記載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