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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房子在此定居,她的生活都是以阿尔道夫为中心,阿尔道夫长大后成了一个驼子,她为了他,牺牲自己的一切,只是全心地把阿尔道夫当做孩子来照顾……”阴暗的神色袭上了蓓儿的脸颊。“有时候我会想——我们都这样想——夫人也许还把阿尔道夫当做孩子看待,而这一点也正是她病态的地方。但是这就是母爱啊,温柔体贴的——爱情的精神病。我叔叔这么说的。最近这两三个月来,她变了,经常小声地唱着德国古老的儿歌或童谣,两手交叠在胸前,就好像——哦,好像神明那样,很可怕——似乎抱着娃娃一般。……而且,对于阿尔道夫的事情,有着强烈的嫉妒,她憎恨所有的男人,我上个礼拜曾带斯帕林格去看她——我们经常去看这位寂寞又不幸的老人——她却用厌恶又残酷的眼神看他,而且还说:‘你为什么没有残废呢’……”
蓓儿打住了话,环顾了一下我们每个人。
“所以,我希望大家多留意一点,……因为,五月夫人也许以为我们是要去欺侮阿尔道夫的。”
“我们尽量不增加夫人的困扰。”班斯以同情的语气向蓓儿保证道。我们一起走了出去,班斯又问了蓓儿一个问题。这时,我突然忆起班斯刚刚曾经注视德拉卡家好一会儿。“德拉卡夫人的房间在那里?”
蓓儿讶异地看着班斯,随即回答道:
“就在房子的西边——她的阳台就在射箭场的上方。”
“喔?!”班斯取出了香烟盒,拿出一支烟;“夫人经常坐在窗边吗?”
“是的。五月夫人常常坐在那里看着我们练习射箭——我不知道为什么。一定是看着我们的举动,能够唤起她某种痛苦的记忆吧?阿尔道夫的身体太差,只射了两三次就会疲劳,从此以后就不再玩了。”
“她看着你们练箭而想到某些痛苦的事情,这不是一种自虐行为吗?真是值得同情。”班斯一向充满爱心的。“也许。”当我们拉开地下室的门,走到射箭场时,班斯突然这么说道:“我们应该先见见德拉卡夫人。让她知道我们的来意,先让她放下心来比较好。我们能否不让德拉卡知道而直接进入夫人的房间呢?”
“好啊!”蓓儿她好像很喜欢这个提议。“那我们就从后门进去吧,阿尔道夫的书房是在靠近正门的那一边。”
当我们造访时,德拉卡夫人正依着枕头坐在一张古式的长椅上,靠着窗边。迪拉特小姐好像对待母亲一般亲热地和她打了声招呼,而且屈膝亲吻了她的额头。
“伯母,我不知怎么说起,今天早上我们家发生了一件很可怕的事。”蓓儿说着:“所以,现在我才带着这些先生们来拜访你。”
德拉卡夫人苍白又悲戚的脸,在我们刚踏进门时,曾闪避了开来,但现在则满脸恐惧地疑望着我们。夫人个子很高,脸孔憔悴,瘦骨嶙峋,双手紧紧地抓着椅把,手上的青筋凸起。她的脸上有着很深的皱纹,看来很丑陋。眼睛清澄、炯炯有神,鼻子坚挺而具威严,年纪一定已经超过60了,发色已斑白。有许久的时间,夫人的身子一动也不动,也不开口说话,只是嘴唇轻轻的嚅动着。
“你们有什么事吗?”夫人低沉的说着。
“太太,”——回答的是班斯。“正加迪拉特小姐所说的,今天早上发生了一起悲惨的事件,从您的窗子就直接可以看到射箭场,所以我们想您也许有一些有用的线索可以提供给我们,才特地来拜访您的。”
夫人的警戒状态稍稍放松了,隔了一两分钟后,才又开口说:“是什么事情?”
“一位名叫罗宾的男子被射杀了——您认识他吗?”
“射箭的人——蓓儿射箭俱乐部里的选手……是,我晓得这个人,他身体强壮,是个拉再重的弓也不会疲累的年轻人。是谁杀了他?”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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