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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澤安……」北舟微微搖頭,「依兒臣看,或許傅居更合適些。」
皇帝眉頭微皺,又似有些驚訝。
她慢慢說道:「傅家倒也合適,只是傅居那個孩子……」
皇帝未把話說全,但北舟卻明白母親要說什麼。
北舟輕輕笑道:「母皇,傅居此人,大智若愚,心專而痴,因而表面上看起來,似是比常人愚鈍……」
皇帝卻毫不客氣道:「他那是真痴傻。去年宮宴,傅居一句話不說,除了吃就是吃,那麼大場合……真不知道傅老狐狸怎麼教出這麼個兒子,老子精的像狐狸,兒子卻不肖父倒是肖其母,讀書讀傻了!」
傅居的母親梁修遠是國子監祭酒,書讀得相當好,學問高,是十三州赫赫有名的大學士,只是她人有些呆板,不通人情世故,好在傅起人精明些,經常指點著,她的官場倒也還順暢。
此刻見皇帝的評價,北舟明白了母親心中的人選是誰,只是他與南柳都不喜陸澤安。
陸澤安人雖謙和有禮,但他與南柳都覺此人活得太假也太累。
可他也知道,在母皇心中,情是小,家國為大。南柳的婚事定不會遵照她自己的意願。
什麼願不願意,喜與不喜,都是不計入考慮的。
因而,若南柳用不喜歡拒絕婚事,在母皇眼裡,簡直就如同三歲天真小孩跟她講玩笑話。
想了又想,北舟狀似無意中想起,慢慢說道:「兒臣忽然記起,父君曾說過傅居……」
皇帝目光從書本上移過來。
北舟:「父君說,傅居倒有幾分像年輕時的自己。」
北舟此話是為了表明柳帝君心中的偏向。
皇帝重拿起書,盯著書看了半晌,忽然蹦出一句粗話:「像屁!」
空了一空,仍是心煩,加了一句:「一個死讀書的痴子,跟你父君有的比嗎?!柳書名也是胡鬧,眼睛歪到哪裡去了,哪像?哪像?!」
看來皇帝是真不喜傅居。
這也可以理解,北舟默默想,母皇一向喜歡心思靈巧多謀善斷之人,不喜心思單純善鑽研書堆的痴兒。
北舟後退幾步,打算默默告退。
柳帝君恰從殿外回來,進了內殿後見兩旁沒宮人,遂放鬆了幾分,匆匆進殿,語氣是少見的歡騰,叫著皇帝的名字,滿臉喜色:「晚雲,我從西苑過來,南柳殿前的白月光開了兩朵,要不要去……」
他進來就見到殿內不僅有他的晚雲陛下,還有他的兒子立在門前,父子倆剛好打了個照面。
柳帝君臉上的笑還未來得及收起。
封北舟強壓著心中的笑,面無表情看著自己的父親。
皇帝遠遠嬌瞪一眼,緩緩抬起廣袖,遮住了自己微紅的臉,咳了一聲,裝作什麼都沒聽到的樣子,說道:「你回來的正是時候,我跟北舟在這裡說南柳的事。」
柳帝君連忙轉過身,平靜了一刻,轉過頭,拂袖提擺,慢悠悠踱進殿,表情又恢復了平日裡的淡然,端出肅然的幾分樣子來,他在兒子身邊停了停,說道:「嗯,北舟也在。」
北舟忍笑,規矩行了禮,說道:「父君辛苦,兒臣正要告退。」
柳帝君緩緩點頭,又問皇帝:「你剛說,你們在商量南柳的事,何事?」
皇帝道:「自然是你那個惱人女兒的婚事。時候不早了,朕打算今年秋讓她把婚成了,現在就要定了。」
她如此說,柳帝君也拿出幾分認真的態度來,悠悠點頭:「要我說,此事也不是很急,不過確實該考慮了。陛下屬意哪家?」
皇帝連忙道:「我見澤安那孩子不錯,陸笑汝今日恰也提起了,我看澤安年紀輕輕辦起事來卻沉穩可靠,有幾分才氣,又不驕不躁,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