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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撿,回來!撿!跑錯了!」男孩在夢裡喊,著急,因為宋撿看不見,他沒有教過他用太陽識別方向,所以宋撿跑錯了,要回頭才行。
「回來!」男孩直接喊了出來,眼睛一睜,醒了。
沒有黃沙,沒有太陽,他們還是在地下掩體裡,周圍很黑,只有幾盞煤油燈在亮。他的狼沒有亂跑,也沒有死。
小狗也在旁邊睡覺,沒有亂跑,只不過被自己吵醒了。
宋撿被吵醒,也被嚇了一跳,往後躲一下立刻又抱上來。「小狼哥你喊我?你是不是受傷了?是不是?」
那年男孩受傷昏迷的事,宋撿還記得呢。腿上一道大口子,現在留了好長一道疤痕,摸上去,是凹著的一大條,比自己的手還大。
「哥,你是不是有傷,沒和我說?是不?」宋撿最害怕這個,看不見,也就沒法第一時間知道小狼哥的狀況,萬一有傷瞞著自己,自己一點辦法都沒有。他在小狼哥身上亂摸,還把手伸到褲子裡去摸,一下摸到了哥的小不點兒。
啊,不是,哥的小不點兒都長大了呢。尿尿的地方不能瞎摸,再給摸疼了。宋撿又去摸旁邊,最後手拿出來,摸到小腿,腳踝。
他一心一意給男孩找傷口,生怕摸到哪裡是流血的。
「不疼。」男孩還在醒神,失去的體力沒有補回來,還想睡睡,「撿,回來睡覺,陪我。」
一想到小狗沒丟,狼沒丟,男孩心裡放鬆下來,眼皮又沉了。可是宋撿不肯休息,忙忙叨叨摸來摸去,非要在自己身上摸出什麼來。
摸著摸著,男孩一下不想睡了,身體第一次有了很奇怪的反應。他看著下半身,很奇怪,歪著頭研究,儘管十四歲了可根本不懂,除了難受,就是難受。
「啊。」宋撿終於發現了,果然有傷口,就在右腳心上,「小狼哥你的腳丫怎麼破了呢?是石頭子劃破的?你怎麼不早說!」
明明心裡難受,嘴上又兇巴巴怪人家,手底下不閒著,摸著自己的背包去找藥水。現在宋撿有兩大瓶藥水了,一個是酒精,一個是碘酒,它們的區別宋撿不懂,但都是受傷後用的就對了。
小狼哥經常受傷,上藥這一套流程宋撿很順手,棉簽蘸完藥水,鼻子底下聞聞,就知道這個是酒精,不是碘酒。
兩個藥水的味道不一樣,但是都很難聞。
「哥,給你上藥,你忍著點。」宋撿抓住男孩的右腳,小心塗抹。
男孩還在看自己身體的那個反應,又奇怪又難受,身體裡緊得不行,又全身不適。他不懂自己除了腳心還有哪裡受傷了,為什麼剛才不疼,現在這樣不舒服。
可宋撿不知道發生的一切,給小狼哥的腳心塗了藥,又沒完沒了開始念叨,直到被突然摁倒,才安靜下來。
「撿,安靜,別說話了。」男孩以為自己是生病了,需要休息才行,根本不想聽一點聲音,「別說話了,陪我,睡覺。」
「我陪啊,我是幫你上藥。」宋撿怪不高興的,可還是撈住了男孩的脖子,很老實地躺著,「我不說話了,小狼哥你睡吧,等你睡醒了,咱們就能出去了,咱們再搭大帳篷。」
「嗯,搭帳篷。」男孩使勁閉著眼,不明白自己的病是怎麼回事,但是好像比剛才好受些,難受勁兒快過去了。
宋撿也閉上了眼睛,明明什麼都看不清,可是幻想著他們以後的生活。「等咱倆再大一大,就帶著狼群走,咱倆不要別人,就要狼。我一定能長大……我不哭了。」
男孩沒說話,還在克制身體裡的不舒服,只想趕緊睡著,睡一覺這個病就好了。
地下掩體外面即將捲起大風,能見度為零。
等張牧帶領流民營離開地下掩體,狂風暴已經過去,掩體的門外堆積了半米厚的沙土,門差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