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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民營地那麼多,他只要丟在沙漠裡,自己找不到。
找一輩子,可能都找不回來。小狗離開自己沒法活,他又該多害怕。
「你們為什麼要搶宋撿?」少年走近問。他要弄明白,才能防止下一次的發生。
張牧和隔壁的領頭人懂,他們身邊的副手們也懂,地上倒著的男人更懂。可偏偏不懂這些的,是這個狼養大的赤誠的孩子。
這些骯髒、齷齪的事,誰也說不出口。他們沒法告訴少年,這些人看上了宋撿,想要用麻繩綁走他,在他身上做最惡毒的事,用成年人的力量,蹂躪凌辱一個漂亮男孩的生命和身體。
沒有人告訴自己,少年只能狠狠地踹了他們,踹得他們無法起身。「讓他們滾!再見到他們一次,我一定殺了他們!」
張牧的帳篷里,宋撿躺在軟鋪上發呆,心裡空落落的。軟鋪再舒服也沒有以前的帳篷好睡,而且狼也不能進來。
小帳篷里就他和哥兩個人,想怎麼睡怎麼睡,偶爾還不穿衣服呢。
可是在別人家裡住著,這樣不行那樣不行,就連摸摸小狼哥的傷口、舔舔他的嘴,可能張牧一家人都聽得見。
剛才,張牧還把哥叫醒,帶他出去了,宋撿摸著短刀刀把上的十字凹痕,想跟出去偷聽,聽聽到底發生什麼事,怎麼哥的手臂會流血。
他們有事,但都瞞著自己。
「你在想什麼啊?」張藝又來了。
宋撿嚇一跳,哥從來不突然說話,總是碰一下自己再說。「我想找我哥,你看見我哥了嗎?」
「你哥和我爸爸出門辦事了,聽說是好大的事呢。」張藝是從自己的小隔間偷偷溜出來的,「他們去辦大人的事,我們一起玩兒吧。」
宋撿扭了個身,轉過去。「我哥不讓我跟你玩兒。」
「啊?」張藝在黑暗裡打量宋撿的大眼睛,真的不像殘疾,可是仔細看,有霧蒙蒙的暗沉,像早上沙漠裡起大霧,籠著一切,「為什麼啊?」
宋撿不吭聲了,哥沒說為什麼,就說不讓。自己聽話,哥說不讓幹的事也從來不問。
張藝還想再聊聊天,突然他被人抱了起來,叫了一聲姐。
姐?宋撿眨眨眼,自己很少和女人說話,唯一有過交流的就是張牧的妻子。他靠聲音識別世界,一直接觸男人的聲音,突然變成女人的了,只感覺不對勁。
女人和男人不一樣,可是到底哪裡不一樣,宋撿不清楚,也沒人告訴他。哥肯定知道,哥每天都在營地里學這學那,他和營地里每個人都認識。
他也肯定知道女人什麼樣,經常能聽到女人來小帳篷門口叫他,給他東西。
她們給他食物,哥每次都拿回來,分給自己。他說食物是姑娘的父母給的。
「你怎麼又不好好睡覺?」張靈把弟弟拎起來,「當心爸回來揍你。」
「姐最疼我了,你不說,爸不知道。」張藝最知道怎麼討張靈的歡心,「姐,我交朋友了呢,他叫宋撿,他是那個人的弟弟。」
那個人,張靈稍稍臉紅一下,誰都知道那個人是誰。
那個狼群養大的男孩子,比自己小一歲,可是和自己父親差不多高了。學了開槍,看天氣,帶營地轉移,還學了搭帳篷的技巧。像狼一樣英俊,像狼一樣野。
可他的衣服總是乾乾淨淨,頭髮扎得又高又漂亮。他還會吹口哨,只用彈舌的聲音就嚇住野馬。
不光是自己,營地里不少姑娘喜歡他,借著機會,去小帳篷門口看一看,給他送些親手做的食物,再騙他,說是家裡吃不了的。那個人,和別的男人不一樣,他很真誠,也容易相信姑娘們說的話,真以為是女孩家裡吃不了的。
她們看他跑向狼群時也會臉紅,特別是少年從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