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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秋色低頭想了一想:「若那人有冤報冤,有仇報仇,補了律法的空子,我覺得也沒什麼干係……」
「呵,」衛珩一哂,只說了句,「本王聽人說『冤冤相報何時了』,從來不覺得是在教人心存善念。而是以暴制暴的人,終會變成暴行自身。別的不說,秦桂枝就是個例子。」
說話間便來到了關押水芝的大牢,兩日過去,她水米未進,看上去面色蒼白,形容憔悴。往日溫婉明媚的眸中只餘一片枯槁,像是一瞬間蒼老了十歲。
畢竟是舊識,阮秋色看得不忍,只是遠遠站在一旁。
「還是什麼都不說?」衛珩漫不經心的接過寺正遞來的審問記錄,問得漫不經心。
那寺正恭敬地垂首,搖了搖頭,看著抱膝坐在監牢角落的女子道:「卑職無能。犯人一直一言不發,就像現在這樣。」
衛珩眯起眼打量水芝。她似是將自己與外部的世界隔絕開來,從他們進來到現在,不動不言,臉上全無一絲反應。
「你父親若是知道女兒會落得如此下場,不知可會後悔當年泄題之事。」衛珩居高臨下地看她片刻,才開了口,語氣滿是涼薄譏誚。
水芝古井無波的眸中閃過了一絲灼痛,卻並不應聲。
衛珩也不惱,只嗤笑了一聲,接著道:「那登科的舉子不過給了他一千兩白銀,就叫他賣了一家老小的命麼?」
水芝痛苦地閉上了眼。她沉默許久,終是忍不住開了口:「你們……不配提我父親。」
「我們?你是說本王和端王?」衛珩佯裝詫異,「我們身為大理寺卿,行得正坐得端,為何不能提起有罪之人?」
「我父親不會泄題!」水芝的情緒激動了起來,「不過是端王怕他兒子的醜事敗露,故意構陷!」
衛珩定定地看著她的眼睛,沉聲問道:「什麼醜事?」
水芝的目光躲閃了一瞬,卻沒應聲。
「你若是想包庇高彬,那大可不必。」衛珩觀察著她的臉色,「那四人欺凌高禮之事,本王已經知曉。高彬想為其弟報仇,與你裡應外合,現在也已經伏法。」
水芝瞳孔一縮,顯出瞬間的訝然。衛珩沒放過這細微的變化,接著道:「你父親當年身為太學院博士,是否也對高禮之死心存疑慮,才觸到了端王的逆鱗,借著考題泄露之事誣陷於他?」
水芝咬了咬乾裂的嘴唇,才道:「父親……當年確實在查這件事。」
「你說謊。」衛珩平靜道,「本王提到高彬時,你掩飾不住驚訝。你根本就沒聽說過高彬與高禮的事,你想包庇的另有其人。」
水芝面上終於顯出一絲驚慌,但她很快壓抑住了慌亂,直視著衛珩,冷笑一聲:「看來王爺也是無計可施了,連詐我這樣的法子都使了出來。」
衛珩絲毫不為所動:「本王已經查出那幾人中的是西南苗疆的蠱毒,解毒只是時間問題。原想給你個機會供出同謀,將功折過,你不要不知好歹。」
水芝嗤笑了一聲:「王爺這是與我說笑呢。我母親家裡世代名醫,怎會不知那蠱毒不過是傳說里的玩意?」
「怎麼,你的同謀連這也沒告訴你?」衛珩淡淡道,「這蠱毒名為情絲繞,是含光國公主帶在身上的。你不會半點都不知道吧?」
聽到「含光國」這幾個字,水芝眼睫顫動了一瞬。她想起了什麼似的,望向衛珩,瞳孔猛地放大了幾分。
衛珩頓了頓又說:「蠱毒的解法秘府里有載,倒也不難,只需取銀環蛇頸上的毒液即可。本王的人已經捉到了那蛇,不日便可回京,解毒之後再去找你的同謀也不遲。」
衛珩看著水芝驟變的臉色,勾起了一個有些殘酷的笑容:「本王有的是耐心。「
阮秋色站在遠處,暗暗佩服衛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