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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廝謹慎地瞅了眼君子期的臉色,默了一瞬,一邊將手中的字據疊好重又塞進懷裡,一邊識趣兒地站到了君子期的身後。
這下子,就連董父和董母也全都看出來了,這位公子喲,不說話果然就是默認了的意思。
慕悠悠輕輕抽出被董母抓住的胳膊,很快來到沈樹身邊。
他坐著,她站著,他低著頭,恨不能在地上找個洞鑽進去,她也低著頭,眉眼鄭重,居高臨下,「能站起來走兩步嗎,我想和你單獨談談。」
沈樹磨蹭了片刻,才重重地點了下頭,重新站起來的時候,瞧著像是脫力了一般,腰背都挺不直了。
他不敢抬頭,只是用眼角的餘光匆匆瞥了慕悠悠一下,張了張口,沒說出話。
慕悠悠不太願意看見他這可憐巴巴的樣,轉身往院門外走去。
沈樹拖著沉重的腳步跟在後頭。
君子期涼涼的眼風瞥過去,小廝立馬就攔在了慕悠悠的跟前,「說話就說話嘛,要上哪兒去?」
「我就在門口單獨跟他說兩句,」慕悠悠淡定從容,一看就是能抗得住事兒的,讓人瞧著特別的心安,「放心,他跑不了,就算他跑了,大不了他輸的錢我賠。」
君子期沒說可以,也沒說不可以。
就像之前那樣,他不說話,大家就當他是默認了的。
小廝從慕悠悠身旁讓開,慕悠悠沒有片刻耽擱,提著長長的裙擺,跨過了院門。
她和沈樹在外頭低聲地交談,院子裡聽得不很清楚。
君子期也完全沒有想要去聽的意思,在院子裡踱了幾步,冷凝著眉眼,淡掃著周圍的景致。
董母對小兒子使了個眼色,一直在旁邊兒瞪大了眼睛看戲的董良工嘟著個嘴巴,回他自己屋裡去了。
與此同時,董母也走回了董父的身邊,正打算開口詢問,董父輕輕地,非常小幅度地搖了搖頭,衝著門外揚了揚下巴,又悄悄地指了指君子期的方向。
「是他,」他無聲地動著嘴唇。
董母微蹙這眉頭略一思量,忽然間反應過來,原來是他?!
慕悠悠和沈樹談話的時間並不長,確實就只是幾句話而已。
談完了之後,她又重新回到院子裡來,沈樹仍舊跟在她的身後,早已經放棄了逃跑的打算。
既然都能追到這兒來,他還能再逃到哪裡去?
慕悠悠並不想自作多情的,可在她略微了解了整個兒的事情經過之後,還真就由不得她不自作多情了。
沈樹就算是個賭鬼,但憑他欠下的那點兒錢,真值得君子期親自出面,甚至還一直追到她家裡頭來?
不會覺得太過巧合了嗎?!
所以她找沈樹談了,還不敢當著君子期的面兒談,得背地裡詢問。
有些遺憾的是,沈樹他確實是喜歡沒事兒賭兩把的,在母親離他而去之後,他只能用這種方式才能紓解心情緩解壓力,只是按照他的說法,以前賭的都是小錢,雖然仍舊是輸的時候多些,但也感覺不痛不癢的,沒那麼心疼。
直到向她提了親之後,他的運氣忽然好了起來,把把必贏,而且還越贏越多。
再後來他的心思就有些活絡起來,如果靠這個能多賺些銀子,把婚事操辦得更加像樣,說不準能讓她對他刮目相看。
他只是沒有料到,好運氣會在昨夜戛然而止,不僅之前贏回來的全都輸了個乾乾淨淨,還倒欠了許多,最後他輸急了眼,就變成了現在這種狀況。
其實事情弄成這樣,今天他本來不該再來納彩。
可若是不來,他沒辦法和王媒婆交代,也捨不得這門親事,糾結了很久,甚至錯過了吉時之後,他終究還是抱著最後的一絲改過自新的希望來了,卻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