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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聲響打亂了姜鶴之的思緒。她沒有回頭,只是淡淡的問道。
「時間尚早,看大王已起身,臣妾不敢再睡。既然殿下在處理政事,那臣妾便退下了。」
「鸝姬,讓宮人準備點粥點。昨晚操勞有點餓了。」姜鶴之側頭看了看羸弱的美人,頗有深意的笑說道,操勞二字更是重音。和剛才緊縮眉頭的緊張相比,真是判若兩人,這位大王看著自己時,永遠那麼溫柔美麗。
「諾。」帶著一臉沒人看到的緋色,鸝姬退了回去。
「大王!保重身體啊!」待鸝姬退去聲音從黑影中傳來,孔武有力中充滿了真情實意的觀切之情,姜鶴之差點一口茶水噴了出去。
「不韋,寡人無疾」姜鶴之拿起布絹,擋住有點尷尬的表情:「我們繼續談談這布絹上的事。」
「是!」被喚做不韋的黑衣人從陰影中上前一步,燭台的燈光映亮了他的臉,那是刀刻般堅實的臉龐,他身著玄色鎖甲,胸前的護心鏡是一隻栩栩如生的鳳頭,鳳眼處鑲著兩顆紅色瑪瑙,如同殺紅了眼的戰士,而和這個紅色相呼應的是他背後火紅的披風,披風上繡著一隻巨大的黑色鳳凰,鳳凰張開雙翅,豐滿的羽翼如同堅實的屏障。鳳凰是符國的圖騰,非王室不可使用,而這變異的展翅鳳凰則是歷代符王親衛的標誌,他們不受制於三軍,不受制於廟堂,他們的存在等同於符王的親兵,宗室與大臣忌憚於他們的權利,因為他們總是在黑暗的政治清洗中出現,大符的朝堂曾經形容他們為:黑鳳展翅,奸佞必死。
紹不韋是黑鳳衛的現任首領,他並不聰明,也不懂得揣摩上意,和他聰明的前輩們不同,在他作為首領唯一的優點就是忠誠,也只有忠誠。
姜鶴之也收起了剛才的調笑,恢復了她廟堂之上的威嚴之色,她雙手反覆摩挲著布絹,眯著眼看著布絹上的內容,不滿之色不難看出。而寫信之人用筆工整,字體規矩死板,上面寫著:
聖賢德孝惠王親啟:
老夫謹遵宗室清規及先王遺召,為聖賢孝惠女王殿下尋後續之世子人選,現宗室嫡孫中未染疾者十二人,品德兼優可任大任者三人,分別為孝仁王之玄孫姜應伯,年二十有九,現供職於宗室;宗室長老薑延之莫之子姜有時,年四十,任葫蘆縣縣伯,治理經驗頗豐;先王嫡弟忠伯公之孫姜雁之,年二十六,現在土番拉貢部為質,熟知西方諸部風土可謂少年英雄。立嫡之事國之根本,望吾聖賢孝惠女王殿下速速定奪。
落款為:姜城宗室老驥姜延英
符國規矩,女主不可留嗣,死後王位將傳於過繼的嫡親。可是姜鶴之二十二歲,卻為她找到三個年長於她的人讓她甄選世子,明著是為了宗廟,私下可是做著讓她禪位的打算。
「不韋,你怎麼看。」姜鶴之將布絹隨手往燭台上一扔,火苗馬上串了上去。任誰都聽聽出她語氣中的不滿。
「殺!」玄衣的將軍回答的直接了當,似乎完全沒有任何的思考就給出了回答。
對於這樣的回答姜鶴之並不吃驚,這就是紹不韋的風格,對自己絕對的忠誠,哪怕這種忠誠會讓姜家的千年血脈盡斷。
姜鶴之從席上坐了起來,走到紹不韋面前,淡薄的輕紗讓她的身體在燭光中若隱若現,若是面前是其它男子,要不直視這軀體垂涎其美色,要麼低頭閉眼羞恥於禮儀。可是紹不韋雙眼依然直視他的王,姜鶴之十分清楚,沒有什麼可以影響這位玄衣將軍對自己的敬畏。
她緩緩走到紹不韋身邊,拔出紹不韋腰間的劍,手指順著劍鋒從劍柄向劍尖處游去,審視著這把劍的劍刃。
「紹卿可知,人殺了,我姜家的血脈可就斷了。」姜鶴之壓低聲音說道,似乎馬上就要同意黑衣衛士的建議,將布絹上的三人誅殺殆盡。
「不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