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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暨不願意,淚水盈眶,元喬心中篤定了,擺手示意太醫退下,連落霞也一併喚退,眉眼凌厲,沉聲道:「周暨,你好大的膽子,欺君之罪,可是要禍連滿門的。」
「我……」周暨語塞,抿緊了唇角,在元喬面前就跪了下來,小聲哭泣。她甚是膽小,被大長公主一喝,就慌了神,原形畢露。
元喬不復平和之色,冷眼望著:「你若不說實情,我也保不住你,陛下已起疑。」
「陛下起疑了?」周暨呆了一瞬,下意識看向內寢處,也不再哭了,低聲道:「我父親並不知情,母親希望我是男兒,好繼承爵位……」
三言兩語就解釋得清楚,元喬扶額,悔不當初,眼下的局勢令她難解,若直接問罪,禍連周氏滿門,她也於心不忍。
周暨鼓起勇氣,朝著元喬叩首,柔和的眉眼更顯出她溫和的性子,「殿下,我一人的錯,望殿下饒過我周家,我願一人承擔所有的罪過。」
元喬道:「既是女子,當初為何要答應入宮?」
「接到旨意後,父親歡欣,不給我拒絕的機會,後來入宮後,陛下又不來中宮,我就漸漸放下心來。」周暨壓抑著自己的哭泣,以手抹著淚水,小聲道:「我對陛下是真心的,沒有不軌的心思。」
她這輩子是無法恢復女兒身的,且陛下雖說喜歡逗她,可沒有壞心思,相反陛下天真浪漫,比起那些男子,強了不知多少。
周暨自以為真情實感,聽她話的元喬已是扶額嘆息,「你讓我如何與陛下解釋?」
小皇帝正愁抓不到她的把柄,周暨此舉上趕著令她難堪,眼下又被她哭得心煩,「你先回殿,陛下處我先試探一番。」
周暨張了張嘴巴,沒敢再說話,大長公主一言九鼎,這樣一說就說明會替她遮掩一二的。
她抹了抹眼淚,不敢再哭,忍著悲傷回殿去了。
皇夫又是哭著離開了。落霞滿腹疑惑,陛下未醒,難不成還有第三人將她欺負得哭了?她看著皇夫瘦弱的背影在黑暗裡消失,突然覺得皇夫也很瘦,腰不可一握,與陛下相似。
片刻後,太醫送了藥膏來,她接過,往殿內而去,大長公主枯坐著,眉眼帶愁。
元喬睜開眼,見到她手中的傷藥,才想起小皇帝受傷的事來,她示意落霞去上藥,自己苦索解決之法。
周暨有錯,也不可牽連周家滿門。
未及想明白,內寢響起低吟聲。嘶嘶喊疼的聲音讓她回神,她起身往裡走,卻聽到落霞悄悄提醒的聲音:「陛下,大長公主在外間。」
接下來,就沒有聲音。
小皇帝確實很會隱忍,她在外等了等,小皇帝既然醒了,趁機說一說皇夫女扮男裝的事來。
裡間的元莞身上尚有幾分熱意,扶著落霞的手坐起來,換了身乾淨的衣裳,眉眼沉靜下來,也沒有慌張,令落霞出去。
她腦袋尚有幾分暈乎,看人也帶著重影,但現在不是昏睡的時刻,需與大長公主將話說清楚。
元喬入內,見到落霞手上的衣物染了些許血跡,她微微一蹙眉,到底遇到這樣的刺客,令皇帝這樣不顧身體的隱瞞。
難不成刺客是皇帝的心上人不成。她有些氣惱,氣元莞不愛惜自己的身體,縱與她有嫌隙,也不能這般隱藏。
「陛下還是躺著為好。」元喬語氣微微緩和,走近後,元莞眼睫一顫,見她依舊坐得筆直,不免有些心疼,「陛下為何傷了?」
元莞初醒,感覺喉間熱氣上涌,燙得她都睜不開眼。
她不回答,元喬就靜靜等著,似有與她耗下去的架勢。
「傷了,刺客跑了。」元莞隨意敷衍一句,忍不住眨了眨眼睛,虛弱之色,顯而易見,也不再跋扈,看得令人有幾分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