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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险恶,但也是恩怨分明。一般的行旅之人,也能平安无事。
众人急忙看那多嘴的伙计之时,见他腮部已肿起老高,嘴巴张开却合不拢,呜咽着不能说话,分明十分痛苦的样子。一位镖师上前,从腿上的靴筒里抽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帮他把嘴里的东西拨了出来。大家向前围看,却原来是一团马粪。黑黄油亮,像一个窝头,热乎乎地还冒着气,里面夹杂着几颗未消化的黄豆粒。
细妹一见,“噗哧”地笑出声来,连忙用手掩住,走到花郁青背后去了。
花郁青怕戈壁上的风沙侵人,伤了皮肤,早把一袭丝巾裹住了头脸,也是防止众人观看的意思。她见了此番动静,也是忍俊不禁,却不能出声而笑。
那位镖师对伙计说:“病从口入,祸从口出。这个道上,你也敢骂人?这是看你无知,手下留了情。不然的话,你的嘴巴就打后面吃饭了。”说着,让人拿出一块冰糖与他含了。
伙计吓得浑身发抖,捂着嘴蹲在那儿流泪。
吴孝增对众人说:“从此往前,一直到新疆,更是荒凉险恶。一路上都把嘴巴给我闭紧了,把眼睛当成瞎子。就是有人给你塞红烧猪蹄,让你看光屁股女人,你们都不许流口水,眨眼毛。都听见没得?”
众人齐声答:“听到了。”
吴孝增结算了茶钱,命令出发。大家纷纷出了棚子,继续赶路。
正当众人被干燥的阳光与灼人的戈壁风吹得昏昏沉沉的时候,有人大声喊:“看,嘉峪关到了。”
所有的人都精神一振,扬起了脖子。连拉车的骡子与驮物的骆驼,好像也有了感应,知道快要到达宿营地了,加快了蹄步。
花郁青从迷睡中醒来,只见山坡之上,堆起一座城池。堞楼飞檐,城墙留豁,与山色相近。城外面是一片房屋,有一些衣物搭晾在外边。虽然少了树木,但却有开垦的农田。面积不大,也充满了农家的生机与气息。一群娃娃与几只狗在追逐一只野兔,大呼小叫,喧闹不已。看到这情景,花郁青思想起继方儿,心里疼痛,眼中复又落了泪。
一路荒无人烟,突见这生气盎然,大家来了精神,扬鞭催马,大声吆驼。不一时,车队驶近城门。守城营哨验看了路引,放行入城。
嘉裕关曾在中俄条约中辟为通关商埠,但所有的贸易往来,其实是在肃州。因为嘉峪关虽有两城,规模却很小。内城仅有兵勇长官的衙署,外城也只二三百户人家,开了十几家店铺。城外倒有千余户人家,开了不少的货栈商行,多是小本经营。大多是供从肃州出来的客商补充些货物,却能偷逃点厘税。
嘉峪关离兰州一千五百二十里路,关北有嘉峪山,关名也因此而取。关南面有祁连山,关北有黑山,万里长城从东面逶迤而来,至此而止,形势险要,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也是北方的游牧部落南下的通道要孔。清朝开国以来,新疆重归版图,嘉峪关的战略地位有所减弱,但仍是内地通往新疆的重要关卡。
嘉峪关有驻防官兵四百人,最高首长的官衔为游击。加上家属,也有上千人在此地生活。
吴孝增一行在城里最大的“悦来客栈”住下,安排家人、伙计、驼夫已毕。自己去后院上房里洗了脸,漱了口,与花郁青说了些事情,就喊小厮拿了名帖,要去拜访游击。
正要出门,见家人来报,说是况游击与刘管带来谒。吴孝增吃了一惊,自己素未与此地的官员有来往,他们是如何知道自己的?赶紧出门来到前面,见一位武官打扮的人迎上前来施礼。吴孝增急忙还礼。况游击说:“适才听得守城军士报说,‘乾茂升’的吴老板从敝处经过,故此与刘管带前来拜谒。”
《菊花醉》第九章(6)
吴孝增笑道:“我只是一个生意人,怎么敢劳动二位将军的大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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