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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请屋里坐。”
况游击说:“吴老板,您这是太客气了。你与左大人和文藩台的关系,哪个不知,谁人不晓?再说了,生意人是眼下最吃香的人。几年来,内地战乱不断,朝廷自顾不暇,东南几个省的协饷拖欠不付,你们这些富翁也都不来西北经商了。不要说老百姓,就连俺们当兵的吃盐买菜的银子也一年发不了三个月的。俺们就盼着你们来呀。你们一来,就说明国家又太平了,俺们的饷银也有了着落。老婆孩子不至于忍饥挨饿,兵勇的士气也才能保障啊。”
刘管带说:“也不知那些■是怎么想的,没事吃饱了撑的,造什么反呢?有那劲头,让他们来这沙漠戈壁住几年试试?保管他对国家是咋回事就清楚了。”
况游击说:“算了,俺们也别给吴老板诉苦了,他又不是来给俺们发银子的。吴老板,你是俺们的客人。走,到衙门里谝一谝闲喘,白活白活。俺们略备了点薄酒,就算为你接风洗尘吧。”
吴孝增一愣:“白活?啥子白活?”
刘管带笑了:“况老哥的话你听不懂是不?他也算南方人呢,山东的。白活就是瞎球说。”
况游击说:“俺们是耍枪弄刀的粗人,不会说你们读书人的细话。像啥子‘烽火城西百尺楼,黄昏独上海风秋。更吹羌笛关山月,无那金闺万里愁。’俺的意思就是说说闲话。”
吴孝增大为惊奇,问道:“听将军背诗这么熟练,还说是大老粗,谁相信?”
刘管带说:“况老哥不是凡人,他中过举人的。后来考不上状元,才当的兵。”
吴孝增一摆手:“既然如此说,二位将军就不要见外。你们要真的请我,请答应我一件事。”
况游击道:“请讲。”
吴孝增说:“既然你们如此看得起我吴某,这顿饭就由我来请。另外,我再送给二位将军与众位弟兄五百两银子和三百封砖茶,算是我们湖南商人对镇守边关的将士们一点心意。我这也是在替左大人办点小事。”
况游击与刘管带感动得热泪盈眶,抓住吴孝增的手说:“俺们全营的弟兄和老婆孩子都谢你了。你告诉左大人,再苦再累,俺们也不当孬种,不做逃兵。”
吴孝增也被自己的举动吓了一跳,他没想到一激动说的几句话,竟然能让杀人不见血的当兵人流泪,他自己也被自己感动哭了。他第一次觉得哭也有很爽快的感觉。
他让况游击与刘管带稍候,就提心吊胆地来到后院,想着怎么与花郁青说明这件事。这儿离新疆还远着哩,一入疆,沿途守卫的兵士一个比一个苦。要都这样激动,那他连乌鲁木齐还没走到,就要赤身裸体了。他心里叮咛自己:这是第一次,可也是最后一次。
没想到花郁青听他说完,脸上竟然露出从未有过的笑容。她第一次温柔地笑着对他说:“此事你做得好。那就赶快让伙计把茶叶送去吧?我这就给你取银子。”
吴孝增听花郁青的话音,不像是破了财,倒好像是平地里捡了金元宝似的。他很奇怪,为什么人散财舍物还有这样的乐趣?他手舞足蹈地说:“我以前都是捡了钱才快活,今天送与人家银子却更快活。你说是咋个回事?”
花郁青认真地看了他一眼:“有些事,花钱比挣钱更重要,所以你高兴。孝增,以前我还真没有发现,你是一个有善心的男人。”
吴孝增头脑发热地说:“连你都这样夸我,看来我做对了。今后这样的事再多做点。”
花郁青:“也要量力而行。”
说着话,细妹已经从里间箱子里取出了银子,交与吴孝增。吴孝增揣了出来,又吩咐副柜把茶叶取了送去游击营里。就到了前院,把银子交与况游击带来的亲兵。
几个人一起,来到了内城的游击衙门。况游击早就吩咐老婆准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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