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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未諳的身體從地上爬起來,冷靜道:「可是你不解毒,會死的。」
贏塵運轉修為,試圖將春情的毒素逼出體內,說得殘忍而堅決:「就是死,我也不會碰你。」
畫面再次一轉,這次是洛未諳熟悉的百里紅妝。嬌面紅霞襯,朱唇絳脂勻,纖腰以微步,皓腕於輕紗。她拾起桌上的胭脂,落在唇間,微微盪出一絲甜蜜的笑。
旁邊有人說:「小姐呀,不要再看啦,新郎官來啦。」
她說:「那就讓他等等唄,一直都是我在等他,他不應當等等我麼?」
旁邊的人笑了笑,說是。
然後不知過了多久,敲鑼打鼓聲來到她的閨房前,等著她打開閨門。洛未諳熟悉著此番流程,應是打開閨門,望見浩浩蕩蕩的迎親隊伍和正中間鮮紅的八抬大轎。
而轎子前面,應站在一位赤衣男子。腰銜佩劍,風骨傲然,目光沉靜而內斂,一派漠然冷寂的高雅姿態。
她將幻想置於腦中,笑嘻嘻地從閨房中走出,卻沒有看見想見的人。死一般的寂靜縈繞與四周,這具身體茫然地朝四周望了望,問道:「他人呢?」
最前面的一位年老者,面露難色,沉吟著開口:「南門贏塵,於今日寅時……」他再次頓了頓,不敢望向少女期待而忐忑的雙眸,強忍著說了最後四個字:「飛仙成神。」
轟的一聲,宛若一道驚雷,狠狠地劈進少女的雙眸。
洛未諳呆在她的身體裡,也難受得閉上雙眼。她有許多不懂,比如這具身體,為何是她洛未諳自己的容貌,比如她何時與贏塵有了這般情感的糾葛,比如討厭她的贏塵,為何突然有了這場婚禮。
這到底是她的幻境,還是贏塵的幻境?
洛未諳看這場戲,本是抱著玩鬧和好奇的情緒,卻總是不經意地被這具身體的主人所牽動,她從未如此難受過。
難受的洛未諳在這具身體裡換了個舒適的姿勢,突然就沒有了繼續看下去的欲望。既然不想看,那便是到了出幻境的時候了。
洛未諳頓了頓,幻出藤條做的長鞭,使了點神力,長鞭微微一變,呈現出一把冷冽的小刀。她想也沒想,朝自己心臟處刺去。
劇烈的疼痛席捲著身體,洛未諳任由鮮血肆意,擰著眉頭,看著面前的幻境一點點在眼前崩塌,自己也漸漸從這具軀體裡挪出,一字一句地開口:「幻境小鬼,敢欺負到祖師爺的頭上,出來受罰。」
話音剛落,刺耳的尖笑聲似瘋了般在耳邊響起,洛未諳再次關閉聽覺,冷著臉將小刀從心臟抽出,分出部分神力治療傷口。雖表現得淡然,落安的神力太少,還需省著點用。
尖笑聲見魔音攻擊不成,冷靜了一會兒,曠遠而悠長的聲音從遠方傳來:「毫不猶豫殺了自己,你對自己倒是狠心。」
洛未諳對自己向來狠心,這句話當成誇獎,心安理得接受了。
「別躲躲藏藏了,我不僅狠心,還很聰明,就算你不現身,我也知道你是誰。」洛未諳頓了頓,買了個關子,緩慢地開口,「是不是?芳澤。」
空氣中的氣流涌動,似乎在瞬間停滯。
如此輕易被識破,芳澤半晌未反應過來,她在蝕骨深淵縱橫上千年,從未有誰能在她現身之前知曉她的身份,而對於面前這人,她強大的內心竟然本能地閃過一絲膽怯。
「你是如何知曉的?!」
洛未諳不答,慢條斯理睜開眼,仿佛能洞察她的位置,朝她隱身的方向準確無誤地笑了笑:「不急,你先告訴我,剛才的幻境,是誰的?」
第 14 章
既然身份已被識破,芳澤便不再躲藏。水紋微動,濤里光芒微盛,透出淡淡的人影。洛未諳目光所及處,人影由遠至近,裸露的腳輕盈地落在水底的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