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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軒靜靜等待女皇光臨,寬大袖子下的拳頭都攥緊,雙手冒汗。
史泱瞥了他一眼,壓著嗓音道:&ldo;笑軒,你做的畫可是前幾個月你同我商討的那個畫種?&rdo;
&ldo;啊?什麼?&rdo;笑軒和史泱隔得並不近,好在鼓瑟吹笙聲也不小,他們只能目不斜視端正站著交流。
&ldo;我說!你是不是畫的那個和我講了幾個月畫種!&rdo;史泱清清嗓子,用他那老人嗓音顫抖道。
但恰好那時樂聲達到一個小高潮,笑軒只能無言一會兒。
&ldo;我還是沒聽清!老師,你說什……&rdo;
&ldo;他問你畫的是不是當初同他研究了兩個月的新畫種!&rdo;杵在中間的魏逸忍無可忍,扭頭惡狠狠給笑軒傳話道。
笑軒被魏逸突如其來的善意整蒙了,下意識藉口道:&ldo;哦,是的,你和老師說一聲。&rdo;
&ldo;……&rdo;魏逸頭爆青筋,咬牙切齒道,&ldo;我警告你啊,你不要給我蹬鼻子上臉,小心本少爺生氣了,有你好過的。&rdo;
笑軒習慣了他的炸毛,隨口敷衍:&ldo;不敢不敢,我沒那個意……&rdo;
他話沒來得及說完,突然大珠小珠落玉盤的琵琶聲一陣加急,人聲也達到了高潮‐‐女皇下來挑畫了。
他的聲音被琴聲和人聲淹沒,笑軒無奈閉嘴,對魏逸攤攤手,以表達自己的無奈之情。
魏逸想兇狠地剮他一眼,但心思已迫不及待落在了女皇身上,再顧不上他。
這可是堂堂帝國高官們和領導人的宴會啊,怎麼和菜市場似的。笑軒被吵得頭疼,身邊的師兄們已經一個個探出頭等待著女皇的&ldo;臨幸&rdo;,他又因為年齡較小,踮起腳都看不見。
頭疼,真的頭疼。笑軒自暴自棄地抱臂站好冷漠臉。
他畫了女皇的畫像,雖然素描人像只是入門,但為了用黑墨抹出黑白灰調子,畫出寫實的人像,他也是費了一番心思的。
這類寫實的畫像在大平前所未有,他也不知道會帶來怎樣的反響。
會像清末的照相機一樣被當成噬人靈魂的惡魔嗎?會被當成褻瀆女皇嗎?
是一舉成名平步青雲,還或是淪為陪襯無人問津?
&ldo;這幅畫。&rdo;女皇的眼神停留在了最末的侍女手中的話,末尾的侍女手執的畫往往是新童的話,之前幾乎沒有大臣關注他們。
被注意到了的侍女受寵若驚,臉上浮現紅暈。
女皇略過幾十副畫,徑直走到她一眼相中的畫面前,嘴角勾起若有若無的笑意。
她看到這幅畫的第一眼,就聯想到了那個半年前在她面前侃侃而談禪意的小孩兒。當時她故意不露聲色,看張旭川會不會留下可用之才,令她欣慰的是,張旭川留下了他。
如果這幅畫還是他的,那這緣分可就不一般了。
這廂皇宮裡歌舞昇平人聲沸鼎,那邊大開寺里卻檀香繚繞清冷寂靜。
夜晚尤其如此,黑色摻著稀疏的星星,除了月光泄了一地的冷清銀光和點點微弱光亮的螢火蟲,已然沒有別的發光之物。任外面煙花炮竹,寺內無動於衷。
他們和紅塵斷絕,又何須過年。
畢空汗流浹背,獨自背著木劍從幽深小徑走來,他途徑條條小路,踏著沒融化的白雪,踩著咯吱響的枯木枝,沒有被陰森的環境嚇到,目不斜視淡定地回到禪房。
女皇贈給他&ldo;恥辱&rdo;象徵的白綾也被他一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