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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四面前。
“怀信,又来买小米喂你那几只白脖乌鸦?”
“四叔又说笑话。四叔上回说她们是小鸟,这回又说她们是白脖乌鸦。”
“小鸟都老老实实地呆在范家戏园,她们吃大米,只有翠云楼的白脖乌鸦才吃小米。山西乌鸦嘛,就爱吃小米。”
宗怀信买了一口袋小米准备返回时,他意犹未尽,继续开着宗怀义的玩笑。
“当心,白脖乌鸦吃了小米会想家。看紧一点儿,别叫她们都飞回山那边的山西老家去。”
“飞个屁!我老婆拴着她们呢。”
宗怀信的回答使他大吃一惊。他开玩笑的心思荡然无存,只在脸上堆起了求知欲望。
“拴着她们?”他从柜台里边探着脑袋说,“你老婆拴着她们,她们也能跟嫖客干那事?你老婆就眼睁睁地看她们干那事?你小子糊弄四叔。要是那样的话,那嫖客能让你老婆闲着,不就把你老婆一块干啦!”
宗怀信先是瞪起了眼睛,接着就哭笑不得起来。
“四叔可真会胡思乱想!隔行如隔山,四叔能把粮行弄得头头是道,可对窑子铺的道道儿,四叔就一窍不通啦。”
宗怀信说着便拾级而下,可是没走几步,又掉头拾级而上,重新出现在他的面前。
“四叔认识花柳先生吗?”
这话把他问得一头雾水。
“花柳先生?谁是花柳先生?”
“在春生堂门口坐诊行医的花柳先生呀!四叔是商会副会长,镇上来了一个古古怪怪的郎中,四叔会不知道?”
“要是走走停停的郎中,商会可不好管,也不需要知道他是谁。你小子说的花柳先生究竟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小子和他是不是有纷争,想叫商会给你们断个是非长短?”
“四叔想哪去了,翠云楼怎会和一个郎中有纷争呢!我随便问问,看四叔知道不知道镇上来了一个古怪的郎中。”
突然间便若无其事的宗怀信终于离开了裕民粮行,但他所谓的花柳先生却叫宗四如坠迷雾,好奇心油然而生。宗四背着双手,准备去春生堂门前见识见识花柳先生,看来路不明的花柳先生凭什么叫翠云楼忧心忡忡的时候,宗怀孝今天第二次来到了裕民粮行。宗怀孝告诉他,父亲让他去长庆楼预定一桌酒宴,因为家里来了一个北京客人,父亲要在长庆楼宴请这个北京客人。
从北京来的客人是袁克文。随他一起来到雍阳的,除了一个相貌憨厚的男性随从,还有一个花枝招展的漂亮女人。作为福中总公司的副督办,在方方面面为他举行的欢迎酒宴上,他和那个漂亮女人出双入对,俨然夫妻。当他出现在宗雪竹的酒宴上时,身边却不见了那个漂亮女人。那个漂亮女人名叫水芙蓉,是八大胡同的一名*,*成性的袁克文即使是肩负重任也不忘挟妓冶游,把她带到雍阳寻欢作乐。不过,他没把水芙蓉带到宗雪竹的酒宴上,却不是害怕宗雪竹见怪,而是宗雪竹突然作出宴请他的决定时,他正在宗雪竹宽敞的书房里欣赏着宗雪竹收藏的古瓷,根本没有时间返回住所通知水芙蓉并把她带到长庆楼。宗雪竹深居简出的秉性和其他迹象都表明,宗雪竹没有理由知道他来雍阳赴任时还顺便带了一个*。他怀疑宗雪竹突如其来的决定完全出于一种未卜先知的预见并为此纳闷时,水芙蓉见他迟迟不归,也在纳闷:他前去拜访的鸿儒巨绅果真奇人妙语,令人如醉如痴,流连忘返?
张镇芳没来雍阳就任督办一职,据袁克文说是这是因为张镇芳正在京城忙着帮助他的父亲称帝,根本脱不开身,倒是他无所事事,没费什么周折就从北京跑到了雍阳。他住在韩公馆。韩公馆其实就是当年的交涉洋务局,因韩紫翁曾长期住在那里,故在当时便被人们称为韩公馆了。作为大清王朝的遗产,民国政府将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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