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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淵攥緊了拳頭,頭也不回的走了,回到自己房中,氣得將外頭那件碧青妝緞的衣裳給脫了,寶冠也扔到一邊,看見床榻上之前從她那邊順來的枕頭,壓在上頭睡了一覺才解氣。
十月初九,諸事大吉,這一日祁王和盧家正式過了聘禮,定在來年的春日成親,這一日祁王府格外的熱鬧,來賀禮的人絡繹不絕,除了陸淵,康寧,雲露華,雲旭華,還有不少相熟或是不相熟的面龐之外,一個不速之客也來到了祁王府。
他的到來,讓原本喧鬧的宴席頓時寂靜下來,眾人都望向他,還在敬酒的手停在半空中,誰也沒有料到。
還是康寧最先反應過來,撲上去哽咽道:「哥哥」
來者正是十年不曾離開北苑一步的廢太子。
十年未見,那記憶中原本謙遜溫和的廢太子,已經變得枯萎了,乾瘦的臉,袖管下的手青筋清晰可見,他撫了撫康寧的頭髮,輕輕笑道:「多大的人了,還這樣,叫人看了該如何立起你嫡公主的威信來。」
祁王也回過了神,上前迎人,話有玄機道:「多年不曾見到大哥了。」
這些年皇帝雖然只是廢了他的儲君之位,但是並未對他有過任何懲罰,自願囚禁在北苑是他的選擇,可焉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個選擇,皇帝才將他選擇性遺忘,如今他重新走出了北苑,那麼皇帝會不會接下來就會對他施以懲罰呢?
廢太子笑了笑,眼神空寂,對什麼好像都不太在乎,望到雲露華時,他才過去,重重一揖,「雲姑娘。」
彼時雲旭華還太小,如今的樣子廢太子已經不認識,但他能認得雲露華,這一拜,是對雲家這麼多年的虧欠。
雲露華冷冷看著他,臉上並沒有什麼起伏,還是陸淵上前將他扶了起來,「大皇子,賤內當不得此等重禮。」
廢太子搖頭道:「當不當的,我心中有數,時至如今,我也不敢求雲姑娘原諒。」
雲言詢當年身為他的太傅,對他悉心教導,義無反顧站在他這一邊,扶他成長,助他穩坐東宮,但樹大招風,也成為了出頭鳥,成為拉他下台的關鍵一步,雖說這種事情上,本就沒有什麼對錯之分,說白了不過是技不如人,但他當年他對瑞王無條件的信任,何嘗不是斷送一切的起因?
雲家當年提過不止一次端倪,可當時的太子卻從未放在心上過。
雲露華對廢太子有恨,看客們倒都有幾分感同身受。
但廢太子既然已經躲在北苑十年了,卻又突然出來,還是挑了今日到祁王府上,又是為了什麼?
第61章
眾人各自心懷鬼胎, 但沒有一個人表現出來,都是帶著幾分笑面上撐著,除了喜極而涕的康寧, 和無動於衷的雲露華, 在場的每個人, 都對廢太子有著不同的揣測。
祁王請他上座, 廢太子婉拒了, 從袖中拿出一隻錦匣,交到祁王手中,「我來, 是為了賀你大婚之喜, 這禮送到了,我也就不久留了,咱們來日再會。」
匆匆進來,又匆匆辭離,仿佛真的只是為了送賀禮, 祁王掂了掂手裡的錦匣, 眼光閃爍。
康寧追著廢太子走了,兄妹二人想必還是有一些體己話要說, 沒有好友作伴,雲露華一人坐在女眷席中寡淡無味, 那些世家夫人時不時朝她投來的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真的讓她好生無奈。
她好像就該是個穿紅戴綠,扭著腰肢的妖精, 天生惑夫媚主,實在不該在這一堆端莊體面的正頭夫人這裡坐著。
雲露華撐著腮幫子想,難道太好看的人, 就要這麼倒霉嗎?
這宴吃著沒滋沒味,男眷那頭雖然只隔了一屏,但又不能去,雲露華索性到廊下角落裡坐著,撥弄花枝上顫顫巍巍的秋菊。
不一會兒,陸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