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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潘梓檀什麼話也沒說,只是垂下眸子靜靜思索著,他極度認真的模樣有些呆萌,蘭珮瑩覺得,若說潘梓檀此刻是在思索狀元考題,她都會相信。
半晌,潘梓檀抬起了頭,認真道:「我不覺得可笑,我覺得男子可恨,而女子可悲。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若一個男子要求妻子這樣做,那他自己便先要潔身自好;若他不能以身作則,便自然沒有資格要求妻子為他守貞。」
蘭珮瑩神色明顯一松:「聽見表哥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潘梓檀詫異地看了她一眼。
蘭珮瑩也不解釋,笑著道:「聽說趙姑娘已經成婚了。」
君子有成人之美,其中的隱□□關趙暢心的閨譽,潘梓檀自然不會跟蘭珮瑩多做解釋,他清雋的眉毛舒展著:「對,她現在是范進士的娘子了,聽聞夫妻感情和睦,即將離京赴外任。」
蘭珮瑩盯著他問:「這樁婚事沒成,表哥之後是如何打算呢?」
潘梓檀飽讀詩書,書讀得多了,人也有些迂腐單純,總覺得男女之間的這些事情放在心裡便好,不應該拿出來談論,聽見蘭珮瑩發問,他面色微紅,低頭靦腆一笑:「我暫時還沒想過這件事,總是緣分未到吧,還是隨緣吧。」
「隨緣不是隨便,也不是被動等緣份撞上來,而是盡人事、聽天命。」蘭珮瑩唇珠微動,笑意盎然,「所以我給表哥尋了一個好姑娘,表哥覺得安逸如何?」
第117章
潘梓檀被蘭珮瑩的話驚到了, 他目瞪口呆地看著蘭珮瑩,幾乎忘了呼吸,然後他被自己的口水嗆住了, 以手握拳抵著嘴唇劇烈地咳嗽了幾聲,滿臉通紅道:「這這這, 阿瑩你這話從何說起啊, 安表姑娘她……」
「她不知道,是我突然起意。」蘭珮瑩打斷了潘梓檀的話, 「我只是想先問問表哥的意思,若是表哥也覺得安逸好, 我便再去同安逸說。」
考慮到女兒家的名聲,蘭珮瑩這裡有了些小小的心機。
「原來如此。」潘梓檀呆了呆,繼續臉紅, 「婚姻之事不可如此隨意,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阿瑩你這樣過於兒戲。」
蘭珮瑩慢聲細語:「若是兩情相悅在先, 媒妁之言自然是會有的, 何必拘泥於先後呢。」
「萬萬不可,萬萬不可, 你說的這種,便是所謂私定終身。再者說, 你我背後這樣議論安表姑娘, 實在失禮至極, 太失禮了。」
潘梓檀連珠炮似得說了一大串話, 蘭珮瑩都不知道他在驚慌什麼,簡直像被木炭燙到了,坐立不安, 最後他狼狽地起身:「我還有些公文要處理,我先走了。」
潘梓檀落荒而逃,蘭珮瑩只好對著他的背影道:「安逸給家裡人挑了些上好的皮毛料子,放在你馬車裡了,別忘了回府叫人拿去針線房。」
潘梓檀身形一頓,胡亂地點點頭跑掉了。
蘭珮瑩哭笑不得,久居京城的人,都太重規矩了,男女之情又不是洪水猛獸,竟把他嚇成這個樣子。
暮色四合,到了晚膳的時辰,慈寧宮裡一派母慈子孝的景象。
「再添一碗清粥。」慈淑太后放下手中的金邊荷葉玉瓷碗,「近日御膳房的手藝越發精進了。」
「遵命。」羅姑姑驚喜道:「都說天熱胃弱,娘娘最近胃口卻好了不少,一定是心情好的緣故。」
謝哲宸笑著起身接過羅姑姑手裡的金邊荷葉白瓷碗:「我來吧。」他親自給慈淑太后盛了一碗粥:「母后胃口好,兒臣心裡也高興,其實兒臣這些年在外頭,衣食住行自己動手,頗會做些小菜,母后若不嫌棄,兒臣做給母后嘗嘗。」
「好呀。」慈淑太后先是意外,過後便是心疼,「這些年在外頭你受苦了,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