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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景澤像只鵪鶉, 戰戰兢兢在太子殿下幾乎要殺人的目光下站了許久,就在他思考著是不是該跪地求饒時。
謝蕭舟終於控制住了把桑景澤捏死的衝動,冷漠地收回目光:「退下吧, 去找四喜支取十萬兩銀子,當做你給孤臨摹這副畫的潤筆了,不用還了。」
桑景澤愕然抬頭:「啊……」
謝蕭舟閉上眼睛, 似乎在壓抑著什麼, 復又睜開,淡淡道:「小兒女在一處相好, 總要花費銀兩,若是因為一件禮物便把你掏空了, 那郡主豈不是要受委屈了。」
桑景澤感動地快哭了:「殿下真是慈母心腸。」
謝蕭舟:「……」
桑景澤連忙改口:「慈父, 慈父。」
謝蕭舟瞬間捏碎了手上的一枚玉扳指:「滾!」
桑景澤拿著銀票高興地滾了, 準確地滾去了吉祥樓, 十萬兩銀票,厚厚一沓,連價都沒還, 拍在了吉祥樓掌柜的面前。
因為太激動了,他堅持不肯讓吉祥樓明日請鏢師送貨,非要自己現在就把飛流垂珠流蘇裙拿走。
吉祥樓的掌柜見小公爺只隨身帶了一個長隨,實在不放心讓他拿著如此貴重的東西上路,只好把店裡身強體壯的夥計全叫上,護送小公爺回府。
桑景澤一回去就派人去叫桑舒婉。
他興奮地把盒子打開,叫桑舒婉看他給蘭珮瑩選的禮物。
「這是……飛流垂珠流蘇裙!」
桑舒婉看清裡面的東西後目瞪口呆,心裡瞬間有些不舒服,她咬咬嘴唇道:「大哥真的買這麼貴重的禮物送她,簡直太慷慨了。」
桑景澤的心沉浸在甜蜜里,完全沒有注意到桑舒婉臉上表情不對:「這是給她的,又不是給外人,說到底不還是我的麼,將來我們若有女兒,還可以留給女兒做嫁妝。」
桑舒婉繞著打開的木匣,仔細地看裡面的閃耀潤澤的珍珠裙子,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她故作為難道:「大哥,你哪來的十萬兩銀子?莫不是從公中出的錢給明郡主買的禮物,這可不太妥當,我瞧著還是退回去吧,萬一二房鬧起來……」
「我沒用公中的錢。」桑景澤細細地把謝蕭舟給他銀子的事說了一遍。
「太子表哥給了你十萬兩!」桑舒婉如遭雷劈,「這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殿下豈是缺這些小錢的人。」桑景澤興致勃勃地把手伸進盒子裡,感受數萬顆珍珠聚在一起時那種奇妙的溫涼觸感,「太子殿下聽說我是為了買禮物送給明郡主的,他大方地說不用還了。」
這句話對桑舒婉來說,不啻於迎頭再一記暴擊。
她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太子表哥明明知道她想要這條裙子,他根本不缺這些小錢,他可以把十萬兩銀子隨便送人不用還,那他為什麼不肯給她買。
桑舒婉使勁兒揪著帕子,越想心裡越堵,澎湃的酸意從內心最深處瘋狂上竄,燒紅了她的眼睛:「大哥,這條垂珠裙真的太漂亮了,我能不能借走觀賞一下呢,我過幾日就還你。」
桑景澤不疑有他:「這有什麼不能的,你我兄妹之間不必如此客氣,左右我上元節那日才送給阿瑩,還有幾日呢。」
桑舒婉眨著一雙無辜的眼睛:「可若是明郡主知道我摸過了,碰過了,她會不會生氣啊。」
「三妹妹儘管放心,阿瑩不是那么小氣的人,絕不會為這種小事生氣的,再說你看幾個晚上,也不會少幾粒珠子,她有什麼好氣的。」
桑舒婉嘟氣嘴唇,委委屈屈道:「我只是擔心,大哥有了嫂子之後,就不疼我了。」
桑景澤覺得妹妹這副模樣著實可愛,他颳了刮她的鼻子:「怎麼會,你永遠是我最親最好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