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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氣是氣味,那道叫她舒服的氣息恐怕才是氣。
棲桐給殿春的頭髮搔得痒痒的,他皺著眉,使勁將殿春推開,奇怪地看著她,「你做什麼啊?」
殿春沒有回答,只看了他一眼,就爬上來牛車。
趕緊去王宮吧,她還想聞聞姬刈、姬蘊和楚齡抒身上的氣呢。
魏太傅身上的氣像是浸了水的老木,有股腐朽之氣;楚齡抒身上的氣息像是從貼著草地拂過的朗朗清風,坦坦蕩蕩;姬蘊身上的氣息很淡,很柔和,但是風一吹就要散了;姬刈身上……
濃濃的薰香味,什麼都聞不到!
殿春吸了吸鼻子,不滿地湊到了姬刈的身旁,扒著他的衣袖使勁聞。這才讓她從中感受到了一絲讓她感覺身心舒暢的氣息。
姬刈垂眼看著她,覺得有些好笑,「你是小狗嗎?」
棲桐從旁邊悠悠地說了一句,「就是!今早上扒在我身上嗅個什麼呢?」
說完之後,棲桐衝著姬刈憨厚一笑。姬刈的嘴角一扯,冷冷地回視他。
棲桐又翻一個白眼。怎麼的,還以為自己是獨一無二頭一份啊?他可是看清楚了,殿春連魏太傅那個老頭子都聞了。
下課之後殿春和棲桐被請到了壁璃殿。楚齡抒沒有去,因為聽說王后並不待見他,本來他的位置應該給王后的侄子。
王后坐在寬大的椅子上,背後墊了軟軟的靠枕。和姬刈一樣,她生了一雙細長的眼睛。細長的眼睛放在男人身上是陰鬱,放在女人身上卻是迷離。至少,在王后那張沒有什麼稜角,如同玉石般潤澤的臉上,這雙眼睛是很合適的。
王后的情緒似乎並不高,空氣凝滯的壁璃殿中還殘留這一股狐騷味。
王后的神情倦倦的,殿春覺得她或許平時並不會這麼認真地挺直腰板。她舉起自己的手,身邊打著扇的宮女就停下了動作,空氣總的那股狐狸騷味更加明顯了。殿春狐疑地聞著,根本沒有怎麼在意王后和自己說了什麼。
直到一個宮女小碎步走到王后身側,彎下腰,在王后的耳邊低聲耳語,「王一下朝就去了玉夫人那。」王后不自覺捏緊了衣袖,細長的眼睛中閃過一抹凌厲的光。
殿春頓悟。
王后怏怏不樂的神情和這個玉夫人脫不了干係。或許,今日早上,玉夫人曳著長裙來璧璃殿請安的時候,就將這大殿中的層層紗幔上浸染了狐狸騷味。玉夫人多半是只狐狸。殿春再往下想一想,覺得這隻狐狸指不定是來和她搶氣的。
這不能忍啊!
殿春決定要把那個玉夫人從王宮中趕出去。
殿春內里心思百轉,在外人看來,就是迷迷瞪瞪出了璧璃殿。王后還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又看向了姬刈,好像在問:她以前是這副模樣嗎?
姬刈搖搖頭:今天似乎有心事,平時可機靈了。
他也沒有和殿春相處多少時日,不知道怎麼就得出了殿春平時很機靈的結論。
也是湊巧了,在路過花園的時候,殿春覺得空氣中的那股狐狸騷味更加重了。她抬眼,看見遠處的一個穿著鮮紅色衣服的背影,雖然對方是人形,但殿春就是覺得,那件衣服下面正有一根大尾巴在得意地擺動著。
就像是在和她說:我就是搶了你的氣,怎麼?有本事就朝我動手啊?
棲桐奇怪地拉了拉殿春的衣袖,殿春才回過神來。好歹是在別人家裡,處置別人小媽也不能這麼明目張胆地上去就揍。得委婉點,委婉點。這點常識殿春還是有的。
夜黑風高。
殿春小心翼翼地將房門推開了一條縫,一隻眼睛湊在門框上向外面看去。
院子裡全是交錯的樹影,影影幢幢像是鬼影。天上的月亮被不知道從哪個方向吹過來的烏雲給遮蔽了,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