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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万想,他如此笃定我要堕胎药,必是从与我亲厚的人手中所得……小山居里……冷汗慢慢顺着脊梁流下来,“是谁?玉林?梅勒嬷嬷……不可能……李海……对不对?对不对?”瞬时升起不祥的预感,我急问,“他人呢?”
“死了。”他寥薄的嘴唇轻吐出两个字,不带丝毫的犹豫。
“谁动的手?”我盯着他,他的眼睛中有肃杀的冷漠,“他不该撞在我手里,更不该说一些话。”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几欲发颤,一字一字地问,“他说了什么?”
“你想知道?”他原本已往外走,此时转回来,猛然抓住我的手,攥得极紧,死死瞪着我道,“告诉你也无妨!你现在嫁我,全不是因了这句‘君命难违’么?你满意了?”
脑中电光火石般滑过那“十五”二字,原来这般,泪水簌簌而下,却忍不住冷笑道,“君命难违?我怀的是你的孩子,一心要嫁的人是你,试问有何难违?”
他面色益发青白,额上青筋毕露,一把就将我扯得跪坐起来,“你说什么,孩子是,是……”
“是你的!”我以手掩着小腹,冷笑着看他惊怒交加的表情,“你以为呢?你以为我齐尔雅真是什么样的人!”
他艰难地喘息着,依旧不敢置信,瞳眸中黯然而迷惑,忽然重重将我推至床角,“你要我如何信你?”
喜欢一个人到底太吃力,亦容易吃力还不讨好,我们的孩子,居然要这样来得到一个承认,瞬间涌上来太多的过往的画面,我愤怒至极,一甩手,将那支玉瓶狠狠掷出去,“信与不信,我随便你!”
这样的情分到底还是不堪一击,他的犹豫与迟疑让我嘲笑自己的蠢笨,不仅穿圈入套毫无知觉,而且还期望着一片海市蜃楼。
他的脸在视线里慢慢模糊,我们终究还是不能够了,我真的乏力从头解释,厌倦继续拉扯,毫不留神就彼此伤害,这一刻,我已几乎能看到随之而来的婚姻,将是一生的相互折磨。
皇太极,到底都如了你的意。
李海,那个聪明稳重的小太监,从头至死都是你安插在我身边的一颗棋。出征,若我还有身孕,如何能随军同行。指婚,不早不晚,来得恰到好处。你早已算好,按耐不发,为的只不过是等一个时机。唯一无法料想的是,在李海下手之前我已流产,救的又恰是你的儿子,可惜补救还来得及,一瓶麝香丸,一句“君命难违”,一个死无对证,你一样有办法让这天下人都认为,我所怀的是天子血脉,奈何身份不正,唯有狠心舍之。
一辈子都记得?不错,你一辈子都记得是绵长不尽的仇恨,而非这微不足道的恩情。
52、塞静歌彻
军旅生活除了清苦些没有什么不好的,粗豪大气又不拘细节。唯一不能忍受的如魔影穿脑般的号角声,给我留下印象之深刻,班师后很久还偶尔会“梦回吹角连营”。
兵驻大凌河已两日,皇太极复不曾露面,到是太医日日报到,请脉送药殷勤之至。也不知开的是什么方子,汤汁色棕发苦,不大好闻,大玉儿照服后却似是好得多了,面上不再是血色全无,那姓卢的奉命太医见着我俩也就抖得没当初厉害了。
我们虽离御帐最近,实则却比一般将士对战事更一无所知,闲暇时只能在营地附近走动,听闻皇太极下令八旗四面八隅围城,掘壕筑墙,将大凌河困了个严严实实,看来是准备比谁耗得久了。总觉得只要不是血肉横飞地开战,就相对安全,遥遥能看得到大凌河城池似灰色的铅铜扑在黄土地上,四处时不时有旌旗翻卷,却不能靠近,实在考验人耐心。又憋了两日,我一边无聊地在纸上作泼墨,一边对大玉儿道,“玉姐姐,咱们有没有什么法子去前头瞧瞧?”
她笑答,“我也想去呢,可惜没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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