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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的景象。
北方其实早已入冬,只是如今冷得更甚,天寒地冻,冰雪封原,但凡满目力所及无一不是白的。入了十二月,雪更是每十几日便纷纷扬扬下一场,只一夜地上就积起极厚的一层,还不及扫去第二天又复添在上头,如此一来一场雪就能叫地平线提升好几个厘米。
好在宫里的房子品级高的几乎都有地龙,又架了火盆,就和北方屋里通暖气一样,除了空气流通略嫌不佳,倒也还差强人意,只要不出门自然冻不死。
我从来没在冬天去过北方,对这种寒冷完全水土不服,由秋至冬过程中接连感冒了几回,十一月里只把自己裹得球一般,成日捧着手炉窝在屋里,没有天大的事死也不肯迈出去一步,为了这个没少被人嘲笑,好在我也无所谓。
自从皇太极继位后,虽说多铎和多尔衮“恩养”于宫中,而事实却是后金建国初的规矩,皇子满十岁就得搬出宫去住。努尔哈赤迁都至沈阳后,在汗王宫附近赐造了十座府第,其中也有他兄弟两的,却因为两人年幼均未婚娶,府里无人管事,仍常住于宫中。这会儿自然是大不一样,依着规矩,两人均搬去自己的贝勒府住,只是白天来参议朝政,每日都要到哲哲那儿请安。有时哲哲也留多铎在宫里过夜,嫂代母职,倒有一半真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一般看待,嘘寒问暖,关爱备至,还常常与我唠叨,这身边没个知冷暖的人总是不行的,可偏偏孝期不能大婚,大有期盼我早日嫁过去的势头。一回当着多铎的面提了,事后他便总爱打趣,“我瞧你姐姐比我还心急,是不是怕我不娶你,你以后嫁不出去哪?”
我自然懒得理他,其实多铎由于正式接管了正白旗的旗务,日日都忙得昏天暗地。死要面子如他,自然绝口不提之前因为自个儿疏懒于这些事务,现在不得不从头做起才导致今天的惨痛局面。我没有点破他的劲头,只是看他忙,决定少去打搅,自找自的乐子,没想到他反而自己找上门来,趁每日给哲哲请安的功夫顺道来看看,常常在我这儿一赖就是一下午,要赶也是赶不走的,最后索性放弃,任由他自生自灭。
过年归过年,封印前公事照样要办。
睡过午觉,我就着最后点自然光趴在案上画窗花的图案。经过三个月的练习,我拿毛笔的手终于恢复不会抖的状态,没事临临帖练练画的,倒也捡起旧功底,渐渐习惯了用毛笔写字作画。年关上便多了样事可做,剪窗花。古代本来就没什么好玩的,加上我又因为怕冷不愿出去,倒是每天窝着操持这门古老的手工艺,挖空心思地设计花样,其结果就是,整个宫里大半窗花都是从我这儿流出去的。
算算时间,好像也是晚了,搞定最后一张,刚招呼玉林同来拾掇东西,就见帘子一掀,一阵儿冷风透进来,果是多铎进来。
“今个儿又下雪,哥那儿耽搁了会来得晚了。”多铎摘下帽子递给我,自去抖落肩上的雪花。
“又下雪了么?你冷不冷?”我看他鼻尖通红,便把手炉递给他,玉林过来替他解下披着的宝蓝百蝠羽缎大氅,我见他里头还穿着团蟒的补服,便问,“去给姐姐请过安了么?”
“去了,四嫂心疼我呢,让我以后下雪的日子就不用特意过去了。”
我点点头,“姐姐是真的疼你,路上不好走吧?”
“你怎么不问我是怎么个答法儿?”多铎拉着我的手坐到坑上,嬉皮笑脸地问。
看他这个神情还用问?我将手拔出来,淡淡道,“你以为我还指望你狗嘴里能吐象牙出来?肯定是拿我做挡箭牌。”
“说好听点不成吗?”果然是被我说中,他无奈地抱怨了声,算他聪明,在被我K之前就转换话题。“这些个事务真是有够烦人的,以前怎么就不知道……哎,可把我累惨了,好雅儿,给我捏捏成么?”
“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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