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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穆聽到吳先生的話,並不是很明白,只能應道:「學生記住您的話了。」
睡夢中的簡穆朦朦朧朧地想:先生,學生有些明白您的意思了。
簡穆醒來時,就悲催地發現,自己的手臂上多了好幾個包,右臉頰也痒痒的。簡穆拼命催眠自己:這是疼,不是癢。才勉強忍住抓撓的衝動。
天色還沒完全亮,不過簡穆仍然按照習慣,開始做廣播體操,又原地蹦了六百下後,就假裝自己手裡拿了槍,真真假假地耍了半個時辰。
值班的衙役聽到簡穆這邊的動靜,還以為簡穆被關了一晚上,腦袋壞掉了。
簡穆出了一身汗,雖然只能用水盆擦一擦,但運動過後,身體和心情都輕鬆了很多。
練字是不用想了,不過,簡在淵給他帶了本書——《齊律》,這是簡穆要求的。
簡穆這次不再是囫圇吞棗地看,而是認認真真地從頭開始背,簡穆沒看多一會兒,衙役就帶著簡怡與何平進來了。
比起簡穆這個坐牢的,簡怡與何平的臉色才更像是在小黑屋困了一宿。
簡穆看到兩個人布滿血絲的眼睛,忍不住笑:「你們這是哭了一宿,還是一晚上沒睡?」
簡怡「哇」的一聲就哭出來了,兩步撲過來隔著柵欄握簡穆的手腕,聲音委屈又惶恐:「哥!」
簡穆被簡怡一拽,腦門差點磕在柵欄上,有些無奈:「好了好了,哥錯了,讓你擔心了。簡怡,你們進來有沒有時限啊?你要哭也卡著些時間,先把早餐給我,我昨晚就沒吃好。」
簡怡被簡穆的話瞬間轉移注意力,何平一邊掉眼淚,一邊打開食盒給簡穆遞飯,是劉嬸子專門做得各種口味的飯糰,方便又好吃。
「徐常怎麼樣了?」
簡怡抽抽嗒嗒地回答簡穆的問題:「回家後一直發燒,到半夜才好一些,我出來前,他已經退燒了,我讓何安看著他,他身上的傷多是掙扎時被打的,大夫說養養就行。」
「那就好。我這裡也沒什麼事,你該上學就上學,中午就先留在國子監里吃飯,暫時也不要出城了。」簡穆看向何平:「你和武師傅說,讓他去武館或者鏢行請兩個人,你們留一個人在小院,其他人每日都要接送簡怡上下學。哦,對,提醒簡憬琛一聲,讓他也別亂跑,至少也等我這個事了結了。」
簡怡遞給簡穆一個竹筒:「祖父昨日已經請了人,現在就在外面等著呢。」
簡穆點點頭:「那就行。」
簡怡抿抿唇,看向簡穆:「哥,你不該動手打周楓,咱們該當場報官的。」簡怡最後悔的事情,一是自己不頂用,碰上事就懵了,另外就是他當時聽了簡穆的話,乖乖帶著徐常走了。
簡穆有些欣慰,因為還捏著飯糰,就用手背蹭了蹭簡怡的臉頰:「那你下此提醒我。」
簡怡又和簡穆說了說昨日簡家的情況,之後就在衙役的催促中戀戀不捨地走了。
簡穆想通了一些事,雖仍有猶疑,但是簡穆的內心平靜很多,就連之前籠罩在心頭的糾結都像是受不了這牢房裡的古怪氣味,消失得乾乾淨淨。
簡穆這裡歲月靜好,外頭與他有關無關的人卻「戰」火紛飛——舌戰的戰。
先是朝會上,簡老爺子被彈劾縱孫行兇,戕害宗室。簡穆打周楓的事被很多人知道了,但是簡穆為什麼打人的消息卻沒傳這麼快。
尚書令是知道的,宗正寺也是知道的——白縣令昨日趕在宮門落鎖前,就把簡穆毆打周楓,以及簡穆狀告周楓奸官奴的事寫成了奏疏遞進去了。聖人知不知道沒人知道,但是簡家其實沒想將此事鬧大,因為鬧到最後,聖人這個當族長的臉一定不好看。
若簡老爺子沒被彈劾,簡老爺子是不打算在朝會說這事的,但戕害宗室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