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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個王孫貴族不重視臉面?誰願意被人戳著脊梁骨吐唾沫?
可他要割肉,還不能少割,王爺王妃坐在這裡,當日王府下的聘禮絕不含糊,確實是拿出要迎娶世子妃的禮金下的。
現在自當將這個禮還回去。
若說剛剛冉清谷要房宅田地只是拔根毛,現在才是真的大出血。
思及此,他不由得惡狠狠瞪著江氏。
若不是江氏當日目光短淺,哭喊著一分聘禮不讓拿走,說什麼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錢財要留給自己的兒子。
他怎麼會現在被人拿捏得死死的?
若是當日給了聘禮,也輪不到今日的大吐血。
「世子,您有所不知。」白國公佯裝難過模樣,「毓兒雖不在我的膝下養大,但是我最喜愛的女兒,當日出嫁匆忙,門第懸殊,為了這嫁妝,我可是愁白了頭。」
說著,他做為難狀:「白家主要基業是田宅鋪面,可這田宅鋪面,全在北城,我家裡那些不值錢的東西,又入不了王府的眼,故而一時之間籌備不及,這次入京,一是給王爺賀壽,而是將籌備許久的聘禮交給毓兒。」
他狠狠瞪了眼冉清谷後,從懷裡掏出一疊地契屋契:「這些是南面的鋪子,離京都也近……還有一萬兩白銀,白家家道中落,也只能拿的出這麼多了,讓你受苦了。」
那一疊地契屋契被遞到冉清谷面前。
冉清谷看著面前那顫巍巍短胖手,那手捏緊的地契屋契與銀票,好似怕他搶走。
冉清谷直接扯了過來:「謝父親。」
江氏在一旁幾乎站立不住,眼前一陣發白。
白家的家產被冉清谷坑走了一大半。
這些可都是她為她兒子謀劃了半生的……
冉清谷拿著那鋪面文書看了看,連帶著一萬兩銀票交給冉裳:「娘,我現如今身在王府,王爺王妃對我很好,吃穿用度皆是上乘,女兒得王妃器重,暫時協助王妃打理王府事宜,恐怕顧不上這些鋪面,這些鋪面女兒贈與你,報你的生養之恩。」
冉裳連連推辭:「這都是你爹給你的,我怎麼能收呢。」
她若收下,等回到北城,谷兒辛辛苦苦為她謀劃的錢財房屋鋪面,最後還會被白國公搶走。
這些東西,留給冉清谷實用多了,畢竟京都不比北城,得有自己的立身之本。
她所知的立身之本也只有錢了。
冉清谷再次推給冉裳:「娘,你就收下吧,我在王府什麼都不缺。」
王妃也勸說:「國公夫人,念在世子妃一片孝心,你就拿著吧,我們女人啊,還是得有自己的立身之命,否則,一門心思拴在丈夫身上,而丈夫會覺得你煩。」
王爺接過話頭:「本王什麼時候嫌過你煩?」
王妃冷哼,不理成王。
成王自討沒趣說:「國公夫人,既王妃世子妃都這樣勸你了,你就拿著吧,王府雖小,還是有毓兒一衣一粥的。」
這麼多人勸冉裳收著,冉裳只得先拿著,打算日後找個機會把這些東西給冉清谷。
一頓宴席吃到半夜,大家各自被丫鬟婆子領著回院子。
冉清谷不放心冉裳隨著白國公走,便藉口與冉裳好長時間沒見,想跟她說說家常話,將冉裳帶到沉魚閣。
一到沉魚閣,只有兩個人時,冉裳拉著冉清谷左看右看,頓時紅了眼眶:「谷兒,都是毓兒害了你,如果你出了什麼事兒,姨母怎麼對得起你母親?怎麼對得起我跟她少時的情誼?」
她少年時父親行商會帶著她一起。她在京都住過一陣子,也就是那時認識了冉清谷的娘。
她們一起學女工出門踏青放風箏,一起游花街猜燈謎……
那段時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