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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11

燈光昏暗朦朧，男人沒有想像中的羸弱，他的寬肩與勁瘦腰身在光影下暗然蓄力，牛仔褲勾掛在窄胯上，但吸引虞安目光的是那分不清哪是哪的可怖傷疤，它們彼此連結，呈現出不同的形態，有的暗紅色傷口已經結痂，從肋骨到腰背的一道深重刀傷卻沒有癒合，歪歪曲曲的縫合線上有隱約迸裂的痕跡，血珠凝在傷口上，奚清楷手指隨便點一點，聲線沒什麼起伏：&ldo;我要賺醫藥費，現在我是賒帳的。&rdo;

虞安啞然，她完全轉過來對著他，道：&ldo;你醫藥費欠了多少？那醫院能賒帳？&rdo;

她其實想問，你到底怎麼傷的。可估計他也不會記得，即使記得，這個問題也太傷口撒鹽了些。

奚清楷把衣服重新套上：&ldo;四十五萬，呂警官幫忙先墊的。&rdo;

虞安：&ldo;呂明？&rdo;

她震驚的神色被奚清楷盡收眼中，他垂眸，意義不明的輕笑了聲：&ldo;對。要還。&rdo;

奚清楷已經走到了門口，他背脊抵著門框又再度看向她：&ldo;虞安。&rdo;

平時身邊的人大都把她名字連起來叫，圓子圓圓大圓。

家裡人是叫稱呼，點頭之交的供貨商、老闆多叫她小虞。

爸媽叫哎，偶爾是安安。需要她的時候是安安。

虞安，這兩個字從他嘴裡出來，仿佛帶著隱秘的魔力，不由分說將她定在原地。

明明奚清楷的聲音極度的平靜。

&ldo;我醒來後見的第一個人是你。我不知道我以前有些什麼，也不知道以後能剩下什麼。只要待在你身邊，我就像在一座橋上，至少知道自己身在何方。&rdo;

虞安看他半晌，把手插在衣兜里便悶頭往外走。

&ldo;你周末回去早一些，鄭禧喜歡在你房裡待。&rdo;

奚清楷跟在她身後，經過單根衣架時拿下自己大衣，唇角弧度微妙一彎：&ldo;待就待吧，她不拿房間當廁所就行。&rdo;

虞安無語地看了他一眼，正撞上奚清楷不知道哪裡摸出眼鏡，在短袖衣衫的一角上細細擦了擦，他戴上細框眼鏡，柔和的眼角蕩漾著微微的笑意，深邃溫和：&ldo;不過，會早點的。&rdo;

虞安把門完全拉下來，聽到他這樣講，耳根無故地有些發燙。

當晚回去，奚清楷有了眼鏡視力更清晰精準，把房間裡里外外整了一遍，床縫隙都不放過，最後他發現少一瓶消毒液。

奚清楷站在床邊，直起腰來，緩緩推了推眼鏡，面無表情地冷笑了聲。

他出門的時候，正撞上虞安。她被冬天的大風推進了屋，整個人還冒著冷氣，小巧精緻的鼻尖凍得紅彤彤的，手上緊緊捧著一疊海報，背面朝上。

虞安指了指屋外：&ldo;你要出去？&rdo;

&ldo;嗯，買點東西。&rdo;

&ldo;十一點多了，外面沒什麼商店是開著的。&rdo;

聞言奚清楷歪頭看了看她手上的一沓海報：&ldo;那你這是在哪買的？&rdo;

虞安轉了轉眼珠子，把海報默不作聲地抱緊了一些：&ldo;不是買的，撿的。&rdo;

奚清楷哦了一聲，懶得戳穿她，越過她出了門：&ldo;去找找，沒有就沒有了。&rdo;

虞安：&ldo;……不信就算。&rdo;

她在臨安待了多少年，經驗不比他多多了。

&ldo;小安，這熱水你自己過來看下好吧，還能不能出水了，冷的咧，我手都快斷了，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