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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聲,從後背傳來一股大力,猛地拍在她後背處。
池縈之整個人被拍在紅漆木柱子上,差點拍扁了,朱瓴壓低的嗓音在耳邊陰惻惻響起,「池世子在京城裡蹦躂得歡,我家殿下見了你便會想起陳年舊事,徒增不快。如果殿下他顧念著舊情不願親自下令除掉你,那我為人臣子,為主君分憂,乃是分內之事——」
池縈之被按得動彈不得,正感覺大事不好,耳邊低語的聲音突然頓了頓,再響起時,帶了幾分困惑:
「——你用了什麼薰香,怎麼這麼香?」
池縈之:「……」什麼毛病?
等等。一個不好的預感浮現在腦海里。
她不敢動,額頭靠著長廊木柱,小聲問,「朱將軍……剛才殿中,你是不是一直站在太子爺身後守著?」
朱瓴當場認下:「不錯。護衛太子,乃是朱某職責所在。」
池縈之的額頭砰地靠在了木柱上。
她知道為什么姓朱的反應這麼奇怪了。
該死的萬人迷光環……
在正殿裡觸發光環的時候,淡色白光至少擴展出尺範圍,不僅影響了太子司雲靖,應該是把太子身後站著的人也包括在裡面了……
她這邊不敢亂動,朱瓴卻動了動鼻尖,在她脖頸間又深深地嗅了一口,困惑道,「到底是什麼味道,這麼香。」
池縈之心裡默默地罵著「媽的瘋狗……」朱瓴突然鬆開了按住她的手,連退數步,抬頭瞪向遠處。
一支寒光利箭無聲無息地穿透了金色的天幕,仿佛秋冬季節突然颳起的一陣狂風,越過眾多毫無察覺的宮中禁衛的頭頂,帶著落日的餘暉,筆直破空而來。
池縈之眨了一下眼。
那支寒光閃爍的利箭從朱瓴的左耳畔越過,帶著一小束射斷的碎發,筆直扎穿池縈之頭頂上方的紅漆木柱,木屑橫飛,直穿而過。
紅漆木柱中心炸開了一個半尺方圓的大口。
「嘎啦——」不堪重負的木柱搖搖欲墜。
池縈之眼看著情況不對,急忙連退幾步,從遊廊里退到廊下的林木邊。
沉悶的倒塌聲接連響起,她眼睜睜看著中心被射穿一個大洞的木柱不堪遊廊上方琉璃瓦和橫樑的壓力,頹然倒下,連帶著周圍的木柱倒塌了一片。
「怎麼了怎麼了?」被驚動的巡值禁衛們飛奔而來。
朱瓴站在倒塌的遊廊邊,面色陰沉地幾乎滴下水來。
「曲驚鴻!」
他驀然抬頭,遙遙盯著利箭射來的方向,咬牙道,「你我井水不犯河水!手伸到東宮未免太長了些!也不怕哪天被人剁了手!」
聽到『曲驚鴻』三個字,池縈之的肩頭微微一震。
久違的幼年記憶衝破了樊籠,一個神色溫和的修長身影出現在她的腦海中。驚訝,懷念,狂喜,眾多的複雜感情交織在一起。
「曲師父。」她心裡默念了一句,趁著朱瓴被禁軍團團圍住追問究竟,急匆匆整理了衣袍褶皺,向著利箭射來的方向追去。
箭矢飛來的方向在皇城前庭,從臨水殿附近的木走廊過去,正好是出宮的必經途徑。
池縈之走在出宮方向的夾道上,一路並無人阻攔。
兩邊大紅宮牆足有五六丈高,顯得走在夾道上的人影渺小。
夾道來往的宮人雖多,個個低頭斂目,在兩邊靠牆的碎石子小徑上快速行走。
沉浸在思緒中的池縈之沒有察覺,獨自走在夾道正中的青石板路上,暗自思索著,曲師父當年是護送著還是魏王的太子爺回京的,跟著太子爺進了皇城倒也不奇怪。
奇怪的是朱瓴說的那句「把手伸到東宮來」……
聽起來倒像是曲師父跟隨的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