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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臘月的,只穿了件輕薄的湖色杭綢春杉,外加一件薄如蟬翼的緋紗罩衣。衣襟開口極低,攏都攏不住,露出了一小截漂亮的肩胛骨。
發冠拆了,垂落的烏髮兩邊紮起,編成了七八股辮子,每股辮子都編進了細細的金絲帶,最後用一根粗金絲髮帶繫緊束好,白玉簪固定,碎發垂落耳邊。
——那白玉簪是南唐士子最近流行的騷氣款式,尾部也綴了個玉蘭花的小鈴鐺,走起路來叮鈴叮鈴輕響個不停。
獨自站在內室半人高的穿衣銅鏡前,池縈之倒沒太注意露出來的一小截肩胛,而是伸手撫過失去了立領遮掩的喉嚨下方。
如果是真正的少年郎,那裡應該有一處突出的喉結。
雖然推說年歲還小,喉結生得不甚明顯也並不惹人注意,但只要伸手去摸,應該還是會摸到的。
而不是向她現在這樣……
喉嚨下方的肌膚平而關滑,什麼也沒有。
池縈之對著銅鏡里的自己凝視了一會兒,把衣襟大開的春杉攏了攏,若無其事從內室里轉了出來。
「哎呀。」外間等候著的宣王眼前一亮,鼓掌贊道,「池老弟啊,你穿這身可太合適了。我有信心,今晚你必定能順遂心意,一舉拿下我哥!」
池縈之嘴角微微一抽,「……承蒙吉言。」
第21章 鹹魚第二十一式(捉蟲)
兩人走到門邊, 池縈之摸了摸手臂處被凍得迅速浮起的雞皮疙瘩,「今晚能不能順遂心意臣不知道,但穿這身夜裡出去, 多半是先凍斃在京城街頭。」
宣王大笑起來,吩咐隨侍去取他常用的那間銀鼠皮大氅拿來, 披在了池縈之身上, 還親手幫她系好了帶子。
「差不多亥時了。」他的視線掃過桌上的小漏刻, 「現在就去吧。」
宣王吩咐備入宮專用小車,又囑咐提前把車廂里的暖爐燒起來, 親自送池縈之去了宣王府西角門上車,叮囑說,
「太子哥哥睡得晚,沒這麼早歇下。現在去時辰正好。那,我等你好消息?」
池縈之:「……早去早回吧。」
角門伺候的小廝搬來了小杌子, 池縈之踩著杌子正要上馬車, 宣王的手卻伸過來, 把她肩頭處的細系帶一拉,剛才系了個活結的大氅系帶便開了。
「上車去吧, 小爐子都燒起來了,凍不著你。」宣王滿意地說著,把銀鼠皮大氅往隨侍手裡一拋,背著手哼著小曲兒走了。
只穿了件單薄春杉被塞進車的池縈之:「……」
位於京城東北的宣王府,距離北邊的皇城並不遠。
短短一刻鐘後,宣王府的小車駛近了下馬碑,並沒有駛到金釘朱漆的皇城正門前, 而是往側邊一拐,熟門熟路地到了東華門外。
跟車隨侍用宣王腰牌叫開了宮門, 壓低了嗓音和值守禁衛道,宣王殿下送個人進東宮。
當值禁衛長拎著燈挑起了車帘子查驗,宮燈昏黃的光線照進了狹窄的車廂,裡面端正坐了個身影,車廂里太過黑暗,看不清那人的面目五官,卻一眼看到了那人身上輕薄如蟬翼的紗衣,寬大領口遮掩不住的瓷白的肌膚。
禁衛長心裡一跳,頭皮發麻。
我勒個娘哎,宣王殿下給太子爺半夜送了個美人來。
這種桃色皇家密辛,向來是知道的越少越好,多一事不少一事。
他反覆檢驗宣王腰牌無誤,揮揮手,放行了。
小車進了宮門,在安靜的宮牆夾道里繼續前行。池縈之坐在車裡,摸著輕而薄的春杉衣袖,心裡想著,等下見面了,怎麼開口才能表達你情我願的意思而又不至於尷尬呢。
【太子殿下,臣信守承諾,來睡你了。】
應該會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