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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縈之:……
她隨手把銀票連帶修繕圖紙遞給了旁邊站著的徐長史,「明天就找人在中庭挖個錦鯉池子吧。」
往回一躺,繼續怡然在廊下曬太陽。
她的安心持續到了第二天。
第二天……東宮遣人找上門了。
「太子爺遣咱家問池世子當面,最近京中傳開的流言是什麼意思。」
池縈之不解地反問,「什麼流言?我沒聽到什麼流言啊。」
「這樣啊,」那傳話內侍點點頭,表示理解,笑容可掬地往門外相請,」還請池世子移駕,自個兒同太子爺當面說說。請。」
池縈之站在院子裡想了想,兩人面都沒見著,能有什麼事呢,連身上的家常袍子都沒時間換,披了件式樣莊重的雨過天青色曲領大袖厚外袍,起身就走。
等到了地方,她才意識到,今天謁見的地方居然不在正陽宮。
皇城御花園後頭,圈了方圓十畝地的騎射場,用木柵欄圈起,地上鋪了細沙,馬廄也設在附近,養了幾十匹好馬,專門給皇室子弟跑馬練武用。
光禿禿一片沙地毫無遮擋,大風捲起地上的細沙。池縈之從柵欄門口處走近時,遠遠地看到一個身穿利落紅黑雙色戎裝的高大身影,將弓弦拉成一個滿月,正瞄準了百步外的箭靶。
那人側站著,池縈之沒看見正臉,先看見了兩條筆直大長腿,一看就是太子爺本人。
池縈之進來的側門正好靠近箭靶處,她繞過箭靶過去行禮,還沒走近幾步,就被細沙卷進了口鼻,捂著嘴咳嗽起來。
司雲靖沒有看她,目光依舊注視在箭靶上,嘴角勾起一絲寒涼的笑。
下一刻,閃爍著寒光的箭尖往旁邊偏了三寸,對準了咳嗽著走近的池縈之。
池縈之:???
這是幾個意思?
她立刻原地停步,不敢再動了。
在場的不只是司雲靖一個,周圍侍立了十來個宮人和七八個東宮親隨,眾人見太子爺召來了隴西王世子,一句寒暄話不說,直接用弓箭招呼,也不知道是玩笑還是認真的,各人面面相覷,誰也不敢開口詢問。
池縈之停在原地一會兒,見弓箭引而不發,不太符合東宮動手不留餘地的風格,倒是放下了心,鎮定地走了過去,隔著五步距離,躬身行禮。
東宮單獨召見她這件事雖然出乎意料,至少讓她知道了一個事實。
——太子劇情線恐怕沒走完。
「太子殿下召臣前來何事?」她按規矩詢問。
司雲靖冷眼打量了她一番,鬆了弓弦,箭尖朝下指著沙地。
「利箭當胸而面色不變,果然好大的膽子。」
視線嘲諷地掃過頗有沈梅廷風格的幾乎能拖到地上掃地的寬大袍袖,「原本是邀池小世子一同下場騎射的,你穿成這幅羽化成仙的樣子,如何上得了馬?」
池縈之一愣,看看自己的特意穿起的莊重大外袍,「那臣今天回去換衣裳……下次再來?」
「下次……」
司雲靖嘲諷地重複了兩個字,轉過了身,重新彎弓搭箭。
「過去扛靶。靶子舉高。」他略抬起下巴,對箭靶處點了點,吩咐道。
池縈之攏著大袖,泰然自若地站在原地良久,才赫然發現太子爺吩咐扛箭靶的是自己……
她懷疑地看了看周圍侍立的二三十位內侍和太子親隨。
皇宮裡不缺人吧?
什麼時候輪得到自己扛箭靶了?
司雲靖的嗓音已經危險地沉下了。
「耳朵聾了,聽不見?還是腿瘸了,不能走?」
池縈之愣了一會兒,對著周圍眾人投來的隱約同情的神色,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