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頁(第1/2 页)
她的護腿跟旁人的護腿不一樣,穿在大腿根部,護著靠近馬鞍的大腿內側部位,專門防磨破皮。
這次千里迢迢入京,阿重把整套護腿預備著,放在輜重裡帶來了。
——但誰讓今天太子爺一聲招呼不打,直接把人帶出城了呢。
別說棉布護腿了,連金瘡藥都沒有。
她用手隔著衣裳按了按大腿內側,剛下馬時還不覺得,歇了一陣,反而火辣辣越來越疼,估摸著是磨破皮了,便小聲問樓思危,「大侄子啊,你帶了傷藥沒有。」
樓思危吃驚地反問,「叔啊,你的腿真傷著了?我沒帶藥,問問隨行的高公公?」
池縈之:「算了吧。」
對面坐著的韓歸海聽到了幾句,滿肚皮的火找到了發泄的地方,蔑視地道,「騎個小半天的馬居然能磨破大腿,池世子的弓馬功夫都是虛的吧。可惜了隴西王英雄蓋世,後繼無人。」
「你!」樓思危勃然大怒,扔了碗指著韓歸海喝道,「你這麼厲害,整天陰陽怪氣嘰嘰歪歪的,太子爺在的時候你怎麼啞巴了!也不看看你自己剛才那慫樣!」
韓歸海同樣大怒,跳起來指著樓思危喝道,「我慫,你又好到哪裡去!韓某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你病著勝之不武,等你好了戰一場!」
樓思危:「不必!現在就來戰!」
坐在劍拔弩張的兩人中間的池縈之:「……別吵了。安生歇會兒不行嗎!」
東宮眼皮子底下,打架當然是打不起來的。
鬥雞眼似的兩人摩拳擦掌,還沒動真傢伙,就被趕回來的禁衛左右拉開了。
禁衛們問明了起因,兩位世子鬥毆是因為韓歸海嘲諷了一句池縈之,不敢耽擱,趕回去如實地稟告給了太子爺。
隔著七八丈距離聽到了一聲寒涼的笑。
一名禁衛飛奔過來傳口諭道,「你們三個還真是能鬧騰。此事因為池世子而起,就請池世子移步過去太子爺那邊坐著吧。」
池縈之:「……講講道理。我從頭到尾除了勸架沒說其他的。」
禁衛聽了,飛奔過去回稟。
過了一會兒,同樣的人又奔回來,「太子爺口諭,跟孤講道理,找錯人了。還請池世子趕緊移步,太子爺那邊等著呢。」
池縈之沒辦法,抓著吃剩的半塊胡餅就過去了。
司雲靖踞坐在篝火旁,人在城外,便也沒了皇城裡的那麼多規矩,一隻手肘隨意地橫在膝蓋上,另一隻手裡同樣握著塊胡餅。
但池縈之鼻尖動了動,立刻察覺人家手裡的胡餅,跟自己的餅大有不同。
——人家手裡的胡餅,是灑滿了黑芝麻的薄脆款。胡餅在火上烤過了,芝麻香遠遠地飄了過來。
她多盯了兩眼,司雲靖便敏銳地察覺了,順著她的眼神往自己手裡轉了一圈,明白了。
「喜歡吃芝麻餅?」他隨手撕了半塊遞過去。
池縈之眼前一亮,欣喜地接了過去,小小地咬了一口芝麻最多的邊角,馥郁的芝麻香在嘴裡回味,她愜意地眯起了眼睛。
司雲靖坐在旁邊,頗覺得有趣的看著,「小口小口吃食的模樣跟林子裡捧著松果的松鼠似的。」
他主動又拿起架在火上剛烤好的一張脆脆香香的芝麻餅,遞到了跟前,「半塊餅不夠吧。再來一塊?張嘴。」
池縈之剛乖巧地把嘴巴張開,胡餅直接塞進了嘴裡,差點把她噎死。
司雲靖輕鬆地把胡餅又往她嘴裡塞了一下,噎得她差點翻白眼,拍了拍手上的芝麻屑,「孤中午的口糧都賜你了。不必謝了,吃著吧。」
「……」池縈之艱難地咀嚼了幾下,半天沒咽下去。還是旁邊的高大年察言觀色,趕緊遞了個水囊過來,連灌了幾大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