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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雲靖剝著紅薯皮,暗想著,很好,覬覦東宮之心,至今不死。
好好的肱骨之臣不做,非要做個佞幸之臣。
這些天來的悉心教導,全教到狗肚子去了。
他垂眸盯著手裡黃澄澄的香甜紅薯,撕去最後一塊皮。
剛才的對話在腦海中一遍遍的閃過,總覺得似乎哪裡不對,一時卻又捕捉不到。
他反覆琢磨著,不對。小混蛋說話前後矛盾,還是在撒謊。
在營地里,他對著軍醫說,只是大腿磨破了皮,並無大礙。
營地里留下的手書里,也寫著:他並無大礙,要上山行獵,獵得猛獸獻上做謝禮。
但在自己的當面追問下,他卻又聲稱,被毒蛇咬傷,大腿內側削去了一塊皮肉。
大腿削去了一塊皮肉,如此的劇痛之下,他還能神色如常地行走說話?
就算他能忍,大腿內側削去了一層皮肉,短短兩三日內,傷口不可能癒合,必然上不得馬。
如果上不得馬的話——他昨天傍晚是怎麼上山的?
司雲靖捧著香甜滾燙的紅薯,起身走去山洞邊,喚來了不遠處守衛的黃探子。
短短几句問詢,將人打發走。
司雲靖沉思著走回了篝火邊,重新坐下,咬了口紅薯。
——昨天傍晚,池家小世子親自挑了個喜歡的黑馬鞍,騎馬慢行上的山。
司雲靖冷笑了一聲。
既然可以騎馬無礙,今日當面說的話,什麼被毒蛇咬傷、削去一層皮肉云云,肯定是假的了。
當面說的話是假的,昨日書信留言裡說的那些話,說不定也不是真的。
好啊,膽子肥得很。
他的思緒很快轉到了另一個問題上。
——不管他有沒有受傷,是真的受了傷還是只是大腿磨破了皮,都是小小的私事罷了。
為了區區私事小傷,他為什麼要當著自己的面反覆扯謊遮掩呢。
司雲靖捧著滾燙的紅薯,想了一會兒,唇角扯起一抹涼薄的笑。
他伸手把紅薯扔回了火堆灰燼里,拿過水囊,再次把手洗乾淨了。
腳步悄無聲息地走向洞穴深處的草褥。
跳躍的火光之下,池縈之還在沉沉地睡著,鼻息平穩,睡顏恬靜。
身上依然帶著極淡的血腥味兒。
司雲靖一撩衣擺,在草褥邊緣坐下了。
他把厚重的蓑衣往上拉了拉,露出了被遮蓋的兩條蜷曲側臥的腿。人睡著了,兩隻手還緊緊地按住褲腰帶上。
他拉起蓑衣的一片衣角,輕輕塞進了池縈之的手心裡。
池縈之在睡夢裡動了一下,本能地雙手抱緊了蓑衣,蹭了蹭,把臉更深地埋進了厚實溫暖的蓑衣里。
司雲靖緩慢地抬手,按在她的褲腰帶上。
細牛皮腰帶無聲無息地被解開了。
他以極大的耐心,把厚實的幾條冬季外褲扒拉下來,只留下最後一條貼身褻褲,隔著薄薄的綢子按了一下前面凸起的要害之處附近。
到底是傷在了男人要害之處,還是削去了一層大腿皮肉,亦或是只磨破了點油皮……只要碰一下傷處,看池家小子什麼時候痛叫著醒過來便知道了。
誰知道按了一下,司雲靖的臉色頓時古怪起來。
池家小子的要害之處,看起來像模像樣,像是最近發育了不少的樣子……碰觸起來怎麼感覺不對。
不像是男人沉睡時的要害,倒像是一小節木頭。
司雲靖坐在原處,思考了一會兒,伸手又摸了一次。
沒錯,手感就是一小節木頭。
他試探著重重捏了一下。
……捏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