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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縈之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緋色交領銀繡蓮花祥雲蜀錦袍,「還沒謝過殿下呢。穿起來正合身。式樣顏色都是極好的。」
司雲靖滿意了,臉上帶了些笑意,當先坐下來,點了點對面的位子,
「別站著了,坐下用膳吧。今天忙了一早上,滿腦子都是鋪天蓋地的蝗蟲和啃光的莊稼地,半點胃口都沒有。你多吃點,我看著。說不定能跟著你吃幾口。」
池縈之扒了幾口飯,擔憂地問,「問題大麼?今年京畿附近是不是要鬧蝗災。」
「本來是要出大亂子的。幸好守心齋暖和,你們放的那盒子泥土裡的許多蝗蟲卵提前孵出來了。朝廷至少多了十天準備應對的時間。「
說到這裡,他的神色終於輕鬆了些。
「守心齋里的蝗蟲密密麻麻爬了滿屋子都是,把伺候的宮人嚇壞了。你們幾個誤打誤撞的,倒是立下了大功,提前消弭了一場蝗蟲禍患。當真是沒想到。」
池縈之沒忍住,抿嘴笑了一下,「關於那盒蟲卵,我之前和樓世子打的賭……打賭輸了的人不用表演吃蟲子了吧?」
司雲靖抬起筷子,不輕不重在她腦袋上敲了一下。
「故意找茬。」
他想了想,「賞賜樓思危的旨意過幾日便下達。韓歸海……順便也賞了吧。朝廷賞賜完了,借著這場功勞,他們兩個也可以準備回程了。」
池縈之已經開始低頭用午膳了,聽到『回程』兩個字,立刻抬起頭來,打算說話。
司雲靖知道她要說什麼,抬手阻止了, 「他們兩個回程,你再等等。」
池縈之鬱悶了,「為什麼啊。那泥盒子還是我跟樓思危一起放進屋子的呢。」
司雲靖正喝茶潤嗓子,聞言扯了扯唇:「是啊,多虧那泥盒子,我用了十幾年的桌子椅子博古架都被蝗蟲啃廢了。」
池縈之:「……」寧不能這麼區別對待啊。
「不公平。」她小聲嘀咕了一句。
跟著這位出京巡營的半道上,她曾經收穫了一句『跟孤講道理,找錯人了。』印象深刻的很。
她沒指望跟這位講道理,小聲抱怨一句也就算了。
沒想到司雲靖這回聽到了,把剛端起來的碗一放,跟她長篇大論講起道理來。
「我怎麼對待一個人,取決於此人本身。」
他拿起桌上一根筷子,「比如說樓思危。他心思直白,事朝廷忠心。叫他寫信拿銀子,他立刻寫了;叫他跟隨出城,他二話不說跟出來了。他立了大功,可以封賞,可以賜他返程。」
手裡又拿起另一根筷子,「再說韓歸海,此人生性桀驁,心胸不廣。如今把他敲打一番,施之以恩,示之以威,他心中生了敬畏,放回封地也無妨。」
「至於你麼。」
他拿過來第三根筷子,對著屏息靜氣等著挨訓的池縈之,不輕不重又敲了一下腦門,
「還是那句話,看似乖巧,膽子比誰都大。」
他把三根筷子一起擺在桌子上,又喝了口茶,慢條斯理說,「繼續在京城留著吧。」
池縈之徹底鬱悶了。她放下碗筷,指著自己。
「臣哪裡不乖巧,惹得殿下生氣了。」
「呵,自己想。」
「想來想去,就是在城外中軍帳子裡,殿下叫我說實話,我就說實話了。結果聽了實話反而惱了——」
司雲靖睨了她一眼,「我叫你諸事無隱瞞。你捫心自問,做到了?」
池縈之想了一圈,沒有其他露餡的事兒了,理直氣壯回答,「除了『一刀削去大腿皮肉』說了謊,並無其他隱瞞之事——」
司雲靖提起筷子,夾起一大塊炙羊肉,塞進她的嘴裡。
「今天不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