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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幾日便是辭歲禮,還需得在這期間儘早將東洲的事弄明白,查到些蛛絲馬跡,不然一直這麼拖著,恐怕江越是熬不住。
內廠處置人的手段是個頂個的狠,什麼拔去指端的指甲,那都是基礎刑罰,只怕到時候時間久了,又像書中那樣,囫圇就過去了,再無人翻案。
到時候狡兔死,走狗烹,江家誰能落的好。
而今官官相抵,互相制衡,江煦之年紀輕輕也位高權重,因著與寧奕走的近,只怕是許多人都將他當做眼中釘肉中刺,先是除了江越,再後,不言而喻。
這一路行,雪撲簌簌的下,終於是在夜半時分到了東洲,離著趙嬸兒他們家也沒有多遠路了,便聽了阿六的話,尋了個地方住下。
江煦之和幾名將士也在快要關門後到了客棧,店小二一見所來之人滿身貴氣,便知身份不凡,遂躬身笑著替他拿了毛巾,撣去身上的雪,討好般道:「這位爺要幾間房?小的替您生好火盆子。」
江煦之應了一聲,一行五人,要了五間房,又命小二溫了三壺酒,燒了些菜,便在桌邊坐下了。
待小二酒菜上全,江煦之放下手中的劍,便聽到身後的人說:「你說奇怪不奇怪,趙老三家媳婦不見了,這一個多月來,不是男娃丟了就是小娘子沒了。」
「許是大水沖了吧。」
那人惋惜道:「那誰能知道,縣老爺說了,誰家是此次東洲受害的,都可以去找京都的什麼尚書大人說清。」
「街頭那邊的打鐵匠不就去了?」
「哎,不知道,總歸今年就不是個好年,啥事都輪上來了。」
對面的四個將士吃的熱火朝天,江煦之沒什麼心思,斟了一杯熱酒,一仰而盡,耳朵卻惦記方才兩人的談話,遂起身,冷著臉走去了櫃檯。
小夥計正在算帳,一見江煦之倚在櫃檯前,忙討好道:「官爺可是有事?」
江煦之從腰間拿出一枚銀子,隨隨放在櫃檯前問道:「東洲那邊近來丟了多少人?」
小夥計本歡天喜地的拿著銀子樂,一聽這話,忙不言語,覺得那銀子燙手一般,又往前送,笑道:「爺問這個做什麼?」
江煦之又放上一枚銀子,懶洋洋道:「好奇。」
那小夥計便也是憋不住了,笑著將銀子攬回袖中道:「莫說您不信,我們都覺得是鬧鬼。」
「鬧鬼?」江煦之蹙眉,淺淺的念了這二字,眉尾一揚,冷笑出聲。
小廝做出一副極為小心的神情,壓低嗓音神神秘秘道:「可不?早前就聽說礦山那邊有問題,這次一場水沖走那麼多人,就是災禍。」
江煦之應了聲道:「原先多少戶人家?」
小廝回:「一百五十來戶的大村子,丟了將近三四十個人,皆是老少婦孺,還有的,嘶,聽說是覓到出路,在京都幹活呢,倒是也沒人回來報信,現下洪澇褪去,那地卻一直濕漉漉的,沒法走。」
江煦之道了句:「謝了。」
便回了桌旁,有將士問道:「主子,可是哪裡不對勁?」
江煦之冷冷一聲:「哪裡都不對勁。」
卻也沒繼續說話,二樓上,有一雙倒吊的三角眼縮在角落中,盯著樓下的五個人,隨即快速閃身進了屋。
郁清梨從西閣出來,懶洋洋的捏了捏脖子,半閉著眼進了屋。
那邊躲進屋中的男人才小心翼翼的又出來了。
酒足飯飽後,眾人皆是各回各屋。
江煦之並未立時入睡,而是坐在桌邊畫著圖。
他在想,如何能叫水排出去,排水系統不設好,日後再下雨,受擾的還是村民。
東洲的礦山因地勢低洼,這一下雨,礦山就如同湖泊,總不能一直駕高房屋,往山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