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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緊繃著唇線,沒說話。
皇后漸漸失了耐心,眼裡的平靜被陰翳和輕微的躁動取代。殿內灌進了些風,黃帳翻飛,殿外,已經變天了,烏雲密布,狂風呼嘯,皇城一時間變的陰暗不已。她把視線從窗戶邊移開,又轉回到宣紙上,似善意提醒一般對帝王道:&ldo;不然,弒君的罪名一扣,他可就連命都沒了。&rdo;
&ldo;在皇后眼裡,朕竟是個傻子。&rdo;皇帝笑了笑,語氣顯得有些無奈,&ldo;朕好歹坐了那位子二十多年,你以為朕真的對你們做的事情一概不知?&rdo;夫妻多年,他很了解她,話說不絕,她會一直和你繞,不管內心再怎麼慌亂焦炙,她仍能做到面上風輕雲淡,前面的話讓她覺得她依然勝券在握,依然可以和他談條件,她太會隱藏,不說絕了,今日便達不到目的。
&ldo;還是皇后覺得你安插在朕身邊的底細永遠都不會被發現?&rdo;皇后目光閃爍須臾,帝王繼續用言語激她:&ldo;那藥,若不是朕自己帶進侯府,齊循怎會發現不了。&rdo;
皇后面容再也繃不住,皇帝的話把她從即將勝利的喜悅里用力拖拽出來,她開始對未知的結局感到害怕,原以為周密的計劃被人識破,還將計就計了一番。可外面都是他們的人,想到這層,她的心又穩下了一點,只要能逼皇帝講出詔書的下落,即使他不寫讓靳兒登基的詔書,但只要他死了,太子即位,合情合理。
只要他死了。
她心一頓,這個可怕的念頭一產生,便在她腦內揮之不去,數以萬計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迴蕩。
所有人都在勸她,這人,不該再留了。
頭痛欲裂,她用力一揮手,剛鋪好的宣紙和剛研好的墨全被掃落在地,她深諳深宮內談愛都是妄想,所以她一直在告誡自己,做皇后足矣,權力比情愛重要的多,也有用的多,特別是對面前這個冷漠無情的帝王,他的心,根本不在她身上,她一直都知道,但她還是沒骨氣的陷進去了,不僅想要至高無上的權力,還妄想和他一起隱退,四處遊山玩水。
到了現在,她醒悟了,她只要權力,只要家族長盛不衰,只要靳兒登上皇位……
其他的,不消想了。
皇后是個果斷的人,當即便做了決定,取出早已備好的藥,把一包藥盡數倒入剛才的茶杯中,端起來搖晃了幾下,藥末完全溶解在水裡,無色無味。她朝殿外大呼&ldo;來人&rdo;,守在殿外的死衛立即推門而入,她眼神示意死衛上前,兩個死衛快步走到皇帝身邊,將他反手錮制在椅子上。
皇帝絲毫沒反抗,直看著皇后,不怒而威:&ldo;皇后要弒君?&rdo;
&ldo;不是臣妾弒君,皇上明明是在侯府中了毒,太醫院無人能解你身上的毒,齊安侯又一心為父報仇,不肯交出解藥。&rdo;
她停頓下來,觀察皇帝面上的表情,然而帝王恍若無聞。
&ldo;消息已傳遍堯紹,就算皇上此時駕崩西去,他們也只會認為弒君之人是齊安侯,又怎麼會懷疑臣妾弒君呢?&rdo;說著,她端著茶杯走近帝王,&ldo;臣妾說了,臣妾不想傷害皇上,詔書在哪?只要皇上把詔書交給臣妾,臣妾自會放過你,也會留他一條命。&rdo;
帝王依舊若無聞般無動於衷,皇后把茶碗遞到他嘴邊,又問了一遍:&ldo;詔書在哪?&rdo;
帝王沒答,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兩個人對視了一會兒,就在皇后耐不住性子灌藥時,他開口了,卻不是說詔書的下落,而是喚:&ldo;葉卿,戲完了,可以進來了。&rdo;
聲音如常,卻如寒冰一樣讓人膽寒。
皇后呆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