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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沐握住他的手。他的手掌貼在她臉頰上,冰涼如玉,卻又帶有一絲分明的溫度。
就像他眼中映著她的影子,看上去分明是溫柔的,但除此之外便是一片冷酷的星光。
她忽然傾身前去,吻了吻他的唇角。
只一個輕吻,她便離開了。
「所以我們不一樣。我更願意每個人都好好的,哪怕沒這麼富裕和強大。」
裴沐對他微笑,鬆開了他的手:「但是我想,我還是喜歡……不,我還是尊敬並愛你的。你仍然是我見過的最好的祭司。」
他有點怔怔地看著她,似乎對某種隱晦難明的意味感到疑惑不解。
但他終究只是搖搖頭,拿起放在地面的烏木杖,站起身。
「阿沐,你暫時待在這裡。一應用度,我都會送來。」
大祭司退後一步。
一圈青綠的光符在裴沐四周閃現,限制了她的活動範圍。
他轉過身,背影重又是那位高高在上、定奪一切的扶桑大祭司,優雅平靜,毫無溫度。
但臨走之際,也許連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何如此,他卻再一次回頭。
他望著已經閉目休憩的裴沐,重複了一句已經說過的話:
「阿沐,不要氣我太久。」
……
很久之後。
裴沐睜開眼,望著不同的星星閃爍的光。
「生氣麼……談何生氣。」
她伸出手,張開五指,看那據說象徵了天意和命運的光芒從她指縫漏下。
「只不過是你貫徹你的道路,我也同樣如此……僅此而已。」
大祭司並未禁止旁人前來探望被禁足的副祭司。
他自己都會每天去探望。
旁人揣測他的態度,便知道對副祭司的懲戒多半只是做給別人看,不能當真,是以對待副祭司仍舊恭謹,吃穿用度不敢大意。
還是裴沐覺得他們吵鬧煩人,輕易不見這些熟或不熟的男人們。她現在覺得有點膩味,認為這山上大多數男人都沒什麼好見的。
不過,既然星淵堂只有男人能進,接下來的三天裡,她仍舊見了三個大祭司以外的男人。
第一個來的是姚森。
他自稱是受了媯蟬的託付,替她前來看看裴沐。
這位年輕俊朗的首領,站在空洞的神像之中,隔著禁制光符,好一番慷慨陳詞:
「……阿蟬和我,都認為副祭司大人做得對。即便是奴隸,但隨意欺侮女人的祭司,只是不值得維護的畜生……」
裴沐斜倚在石壁上,懶懶一揮手,啼笑皆非:「姚森,我知道你不過是轉達阿蟬的意思。」
姚森一臉真誠:「這也是我的想法。」
裴沐冷眼瞧他:「扶桑首領怕是覺得我遭遇挫折,正是拉攏我的好時候,才順著我的心思說些漂亮話吧?」
她一語點破,姚森也並不慌張,反而厚臉皮地笑起來:「副祭司大人果然發現了,真是慧眼如炬。」
「你們這些所謂的領袖……」
裴沐搖了搖頭,也不再多說。
「你同阿蟬將要出征,早些回去休息罷。告訴阿蟬,我並無大礙,不必掛心。」
姚森點點頭,正要離開。
裴沐卻忽然想起一件事;「對了,我聽聞你要前往駐紮的地方,離阿蟬不遠?」
「正是。副祭司大人是想問……?」姚森神情微動,似乎有所預料。
裴沐直言:「我問你,假如這一次遇到了七年前的狀況,阿蟬也陷入危機,而另一邊有『更有價值』的人同樣需要你的馳援,姚森,你會如何選擇?」
說到媯蟬,一直掛著虛假笑臉的扶桑首領,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