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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柔和,書卷氣濃。她最像的,其實是古畫上那種嫻雅沉靜的小仙子。
然而依然不止如此。
原霽有時候覺得關幼萱的美麗,非常空。這種空,讓她可以盛滿許多東西。例如柔弱的娘子,端莊的淑女,調皮的山鬼,憂鬱的西施……她的美空而包容,常讓原霽去研究,她到底蘊含著什麼樣的力量。
關幼萱:「夫君?」
原霽回過神,坐在案前畫扇面的關幼萱並未起身,卻仰起臉,瞳孔黑白剔透地凝望來。
原霽咳嗽一聲掩飾自己看痴了的尷尬:「別的女郎都在外面玩,你怎麼一個人埋在這裡?讓人覺得你不合群,不想和其他人玩呢。」
關幼萱抿唇笑,眉眼輕彎,可見心情好。
她細聲細語:「等我畫好了扇面就出去和大家玩。玲兒表妹帶我認識了許多女郎,大家都挺好的。」
原霽望她手中的扇子:「你畫什麼扇面?」
他心想不愧是江南大儒的女兒麼?他的小妻子,好像很有文化的樣子……也許比原家所有人加起來的才華都要好。
原霽至今都只是靠著屏風和她說話,並不走過去。關幼萱奇怪地看他一眼,卻並不糾結。她說:「夫君,你說我們之前的吵架,怎麼辦呀?」
關幼萱聲音軟糯,一點不像生氣的樣子。原霽被色所迷,目光閃爍一下。他總算明白她是一定要認認真真地求個後續,不肯把事情含糊過去。
這般小淑女。
原霽眼睛垂下,波光微漾,那波光下沒有刀劍光影,反而輕飄飄地藏著一把彎彎小鉤子,盪向她:「你想怎麼辦?」
關幼萱靜坐,歪過臉打量原霽半晌。她刷地一下將自己手中的小扇子展開,向原霽晃了晃。
原霽定睛一看,面向他的扇面上,寫了幾個字:「你不哄我麼」。
原霽猛地站直,目光亮起。
而關幼萱又刷地一下,將手中漂亮而精緻的小扇子轉了個扇面。她嬌俏乜人,將另一幅同樣寫了字的扇面朝向原霽——「你要我哄你麼」。
原霽:「……」
關幼萱清水眸嬌滴滴地眨動:「夫君,你選哪一個呀?」
原霽眼中的光,亮得足以灼傷人。關幼萱只是看著他笑,並沒有移開目光。原霽往前走一步,又停下來。一會兒,他心臟的砰砰劇烈跳動,反映到了面上——讓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她。
盯著自己的獵物。
原霽慢悠悠地吐出幾個字:「我來哄你,等著。」
關幼萱:「好!」
她放下自己漂亮的小扇子,等著原霽走過來。小七郎目光凶頑,唇角帶笑,竟直接轉身往外走。
一會兒,風捲起門帘,侍女悄悄進來報告:「小七郎一出去就找人問,誰會哄夫人。小七郎那麼凶,把人家嚇一跳。小夫人,這是怎麼回事?」
日影斜移,光線轉暗。昏暗中,關幼萱一手背捂臉,一手緊攥著自己的小扇子:「我不知道!」
涼州邊郡那條線,從西到北,實在太長了。幸運的是,上天送了「玉廷關」給涼州。可惜連年征戰,漠狄人已將戰線推得離玉廷關越來越近,涼州軍日漸焦灼。
李泗守於此處,正在進行一場小規模的激戰。
之前原霽讓他尋機會來玉廷關下看看,原霽因為沒有軍銜,不能隨便來這裡,李泗便幫他看看。李泗在玉廷關下這樣一待,就待了半月有餘。
漠狄人打通不了玉廷關,李泗在這裡守了半月,確定玉廷關沒有什麼問題,便與元帥派來的其他將軍完成交接,準備輪崗離開此地。
恰在這時,漠狄一小股精兵不知如何就繞過了關峽。他們輕騎曲折,揮師到了玉廷關下。李泗一邊放求援訊號,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