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頁(第1/2 页)
可是, 對於他這樣鄭重的請求,太子給出的答覆卻很直接:「不可能!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是一國太孫, 因為這麼點小事便要出行,實在是不妥。」
祁元詢仍不放棄——他在說出自己的想法之前,就已經預見到了來自他人的阻力了——他思索著,絞盡腦汁找著說服太子的藉口。
對話時將奏章的批閱程序暫時放置的太子, 又拿起奏本與硃筆,擺明了不想再聽祁元詢講下去。
祁元詢自忖,自己的提議雖然驚世駭俗了些——哪有一國儲貳要自居副使出使番邦小國的?實在是有辱國體——但隱藏身份,親自前往,也未必不可。
歷史畢竟是勝利者書寫的,若是此事有後效,縱然他此行有風聲傳了出去,也未必不能成為令人傳頌的佳事。
祁元詢想得很好,太子明擺著要趕人,將他的提議冷處理了, 他還等在這兒, 等到太子批完手上這本奏章後,又開口:「請父王允孩兒所請!」
「允你所請?我看你是昏了頭了!」
太子再也坐不住, 手掌重重地拍在桌案上,發出一聲悶響。
不就是親爹發脾氣嘛,祁元詢才不怕呢!
他仍倔強地看著太子,沒有得到個準話就不罷休。
太子氣得笑起來,蓄起來的那一把長須都跟著抖。
「不服氣?來, 我告訴你, 為什麼不行!」
太子差人去拿來了一份輿圖, 將其在地上鋪展開來,又拉著祁元詢走到輿圖前面。
這是一份極為詳細的大周坤輿圖,難得的是,周邊國家也標註了出來。
祁元詢辨認了一番,這些國家都是自古以來便被中原納入朝貢體系的國家,放在如今,便是那些朝貢大周的不征之國。
配合著地面上的御窯金磚,這份地圖,似乎蘊集了大周□□上國的龐大氣勢,熠熠生輝。
與大周相鄰的是在朝鮮半島上的朝鮮國,朝鮮國再往東,才是前朝欲征而不得的日本。
「日本離我朝頗遠,又有倭寇在海上橫行作亂,貿然出海,你是要置自己性命於不顧?!」
關於這一點,祁元詢覺得自己能反駁:「我朝寶船堅固,又有諸多精銳,皇爺爺數度遣使,俱都安然無恙,孩兒以為這並不危險。」
至於「借道朝鮮」這個更方便與安全的主意,祁元詢看了看太子的臉色,很識趣地沒有說。
大周堂堂□□上國,借道他國,威嚴何在?
更何況,朝鮮之前,高麗漢化亦已頗深,假途伐虢之典故,其國之掌權者,怕是沒有人不知道的。
貿然提出這樣的說法,不說大周內部沒什麼人會同意,即便是大周內部通過了,還沒有成為大周孝子的朝鮮,怕是也會誓死力爭的。
「寶船堅固,精銳人多?呵,再帶上光幕所說的日本南朝餘孽,你是要出使,還是要伐國?」
太子沒好氣地看著腦袋缺根弦兒的兒子,見祁元詢還想說什麼,乾脆屏退了殿內伺候的內侍,原先站在門口伺候的,也都識趣地退選了。
視線里見不到內侍服後,太子將祁元詢帶到他理政的書案前。
此殿在太子能視政之前,曾為天子所用,桌案後擺的雖非龍椅,座椅也非常奢華。
與此相比,桌案除了較之尋常的書案更寬更闊、用料更好、做工更精之外,並無什麼稀奇之處。
祁元詢隨著太子的指引走到書案前,仍是往常所見的一樣平平無奇。
倒是不遠處擺的那張屏風稍微有那麼點意思。
太子在從前當藩王的時間,便有將看中的人名記起來的習慣,屏風毫無疑問是既顯眼又能常常讓人看到後記起重要信息的事物。
古之賢君曾有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