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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因著沈霂容對雲氏的情深似海,又如何能同意舍雲氏而另娶旁人?
如此,便能說得通了……
沈霂容乃都御史府嫡子,他不在意的門第,自然有人會在意;他不想娶的人,自然也有人想娶;他不需要靠旁的來拔高自己,庶子卻最需要不過了。
如何能讓一個庶子,在短短几月內便能嶄露頭角,滿京都城裡頭,除了太子太傅,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了。
那張太傅又如何能單發了帖子來邀沈肅容,太子又如何會在大庭廣眾之下點他,想來沈肅容早就與張家小姐相識,這些事情自然都是順理成章的了。
可沈肅容如此機關算盡,就為著掙得一份出路,出人頭地麼?
霜澶驀然想起王氏與吳嬤嬤的對話,莫非沈肅容早就知曉他那腿疾不是意外?
還是不對,中間種種,還有好些地方說不通……
那日自己挨了沈儒璋的仗刑,他既已達到了目的,為何要遣沈遠來送藥?
昔春被杖斃的第二日,他為何要讓沈遠來尋她,給自己送甚勞什子的糕點?
雲氏第一回 陷害不成,第二回又妄圖栽贓之時,沈肅容為何要出言保下自己?
後來帶自己回了瀘山院後,又為何要出言提醒自己留心雲氏,自己蠢鈍如豬,他若不提,這輩子都不會想到雲氏身上去,將自己蒙在鼓裡不是更方便他二人行事?
還有那日塘邊,沈肅容明知他不會水,卻還是跳下塘來救自己。
後頭雖說幸虧沈遠來得及時,可沈肅容分明是叫沈遠先救的自己,以至於沈肅容險些為此丟了性命,這又如何解釋……
霜澶委實想不通,眼下卻也容不得她再去想那許多的。
脖頸後隱隱傳來的傷痛讓她的思緒愈發遲鈍,也不知爐內燃了什麼香料,直教人昏昏欲睡……
……
霜澶再醒來時,屋內已然亮了燭火,待睜開眼,驀然發現沈肅容竟就坐在床沿,手裡握著書卷,慢條斯理地翻著。
霜澶大駭,驀然想起那沈肅容扼住脖頸的樣子。
登時如驚弓之鳥般,倏地坐起身,隨手抓了涼被便往那床角退去。
好似一條涼被便能將二人之間的距離拉開一般,沈肅容心下嗤笑,卻不知笑的究竟是霜澶還是他沈肅容自己。
遂放下書卷,輕聲道。
「你既醒了,便莫要亂動了,傷才剛包紮好。」
霜澶聽罷,才發現脖頸之處已然被上了藥,還被細布包紮了起來。
沈肅容隨即垂下眼瞼,起身倒了一杯水,遂復至床邊遞給霜澶。
霜澶不知眼下沈肅容究竟要作甚,心下驚恐萬狀,一時面如土色,自始至終縮在床角不住顫抖,只下意識得抬手輕撫那脖頸間的細布。
沈肅容望著,心下一陣鈍痛,不知道是痛霜澶如今對他的防備,還是痛那細布之下是如何的指印斑駁。
沈肅容佯裝不見霜澶眼中的抗拒與堤防,將水杯放置於床頭,又固執地坐在了床沿,蜷縮了手指,垂著頭。
屋內靜默一片。
良久,沈肅容才抬頭朝瑟縮的霜澶望去,心下千頭萬緒,話到嘴邊卻不知從何說起。
沈肅容下意識得捻弄那席面,指骨分明,喉結滾動,如鯁在喉一般。
半晌,才輕啟薄唇,顫巍著聲線,小心翼翼道。
「霜澶,我是真的心悅你。」
第49章 立秋3 那日我落水,你事先,可知情麼……
霜澶聽罷輕蹙了眉頭, 隨即將頭一歪,面上皆是茫然又費解。
只看得沈肅容的唇瓣一張一合,卻半點聽不懂他究竟在說什麼。
那沈肅容說罷也不再開口, 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