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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到大都有人伺候著,阮希這一路來衣食住行已經練出了速度,三兩下就把全部裝備裝好了。他跳著將大腿上的戰術槍/套扣好,一邊檢查一邊說:「等這一關過了再說吧。」
「你意思是現在不離婚。」陸征河說出來的是肯定句。
一聽到「離婚」二字,阮希還不太習慣。
要換作以前在一起的那段日子,他和陸征河連「分手」兩個字都沒提過,再怎麼吵架、打架,基本都是抱一抱就好了,實在氣不過就捶兩拳,根本沒有想過要分開。現在一提分開就是講「離婚」,阮希花了好大的力氣都沒能消化掉這個詞語。
「現在我們還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關係。我們要……」
要相敬如賓。
對,就是這個詞語!
不料陸征河非常自然地接話:「要慢慢培養。」
阮希:「……」
對方不說話,陸征河就當他默認。
「你的衣服都穿好了麼?」陸征河扣好腰間的武裝帶,再檢查彈匣里的存備數量。
他走到窗邊掀開窗簾,朝外面看了看,可惜一片漆黑,隱隱約約只能看見飛雪的痕跡,大雪漫天,被強勁的風裹挾著隨風而行,玻璃窗戶上不斷傳來噼里啪啦的響動。
「穿好了,」阮希系好領口最後一顆紐扣,背上已經斗得傷痕累累的劍鞘,眯起眼,「你在看什麼?」
「暴風雪來了。」
陸征河顯得十分淡定,「你生長在海邊,聽說過海冰災害嗎?現在陸地沉沒,海水倒灌,再加上冰城如此惡劣的天氣,很有可能引起冰城提前裂變,並且海面全部冰凍,出現海冰。那樣的話,我們會沒辦法離開這裡。」
海冰?
阮希努力地回憶這個陌生的詞語。在他的印象中,不管ablaze城的冬季多麼寒冷,市里頂多就是下下雨吹吹風,空氣濕漉漉的,還沒有在海面上見過成片的冰。
想像了一下那個畫面,阮希不寒而慄,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glacier」之所以叫這個名稱,就是因為帶有河川的含義,原本的冰城是不臨海的,只有一條蜿蜒至下一城的寬闊河道,偶爾有船隻互通航行。
現在末世降臨,一切都被改變了,在前面的城邦覆沒之後,冰城首當其衝,河道里被匯入海水,甚至會因為地面裂變的關係變成更加宏偉的海岸。
「現在又是冬季了,」阮希也小跑到窗邊,腦袋和陸征河擠在一處,「海水要結冰應該很快。」
陸征河點頭:「不管冬夏,冰城都一個樣子。」
他這一跑動,臉頰「不小心」貼上陸征河的耳朵。
阮希被冰得一愣,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熱乎的。他又用手背去貼陸征河的耳朵,涼涼的。
穿少了?
這麼想著,阮希非常自然地抓過陸征河的手,確定了對方是在著涼的狀態,輕聲說:「你加件衣服吧。」
像是沒想到會被突然關心,陸征河怔住幾秒才點頭答應:「好。」
「砰砰砰——」
細微的風雪拍打聲傳來,雖然不算響亮,但明顯比之前所聽到的噪音要大了不少。
一眼望去,窗外黑得伸手不見五指,要在這樣的夜裡安然入睡顯然是不可能的,他們的背後有愛人、有朋友,還有無數還沒有涉足的城邦,像是有巨浪在身後推著步伐往前走。精神高壓緊繃的狀態已經過去,阮希逐漸開始習慣這種生活。
「你在房間裡待著,吃點餅乾補充能量,」加了件皮衣外套給阮希,陸征河迅速安排事宜,「我去找六伯。」
阮希倏地站起身,手掌按在刀鞘上,「我和你一起去。」
房間內不算明亮的光線斜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