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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一個比一個大,重重疊疊,晃蕩在整個皇宮裡,別說御書房,就是深宮都聽見了。
「民女藍心心,狀告父親,心狠手辣,夥同他人,殺害民女。」
「民女上訴無門,走投無路,請皇帝陛下明鑑。」
蕭焱別無選擇。
他現在是被架在了火上烤。
全長安城、全皇宮的人都知道了今日有人敲登聞鼓,滿朝文武都在敲鼓之人身後等著他的召見。
若是他不受理,那他這隻舟就真的要覆了。
普通百姓敲登聞鼓,事先要杖責三十,是為了防止有刁民惡意敲鼓。
御史中丞跪在殿中:「皇上,登聞鼓已經響了兩炷香,請皇上準許。」
蕭焱雙手撐在桌上,閉著眼睛有氣無力,「去吧,杖責三十後帶進來。」
藍心心受過三十棍之後被扶著進了金鑾殿,身後跟了烏泱泱一群大臣。
蕭焱一身金黃色龍袍,臉色黑沉地坐在高高的龍椅上。
隔著十八階臺階,蕭夕兮和四皇子並肩站著。
百官站定,藍心心跪在殿中間,身上淡薄的藍色衣服已經被血絲滲透,緊緊地貼在她身上。
蕭夕兮皺眉,轉身對幾步之外的素心低聲吩咐了句。
少許,素心拿著一件披風蓋在藍心心身上。
藍心心本就受了傷,受了三十大板後不曾休息就被帶到了金鑾殿,根本就跪不住,趴在地上喘著大氣。披風落到她背上的時候,她急速瑟縮了下,像是身體的本能反應,直到她感受到一絲溫暖,才艱難地轉頭看見素心和自己身上的披風,眼裡出現了絲感激。
告御狀,敲登聞鼓就是這般無情。
明明有冤之人受著重傷,但是朝廷卻不會給予任何關懷。
蕭焱身邊的太監直起身高喊:「議。」
這就代表,開始了。
御史中丞蔣本昌出列:「今有百姓於登聞鼓伸冤,帝召眾位聚於金鑾殿,請諸位共同審理。」
「堂下何人?」
藍心心深吸一口氣,手掌撐在地上,勉強從地上起來,端正地跪直了,手指擦了嘴角的血絲,高聲道:「民女藍心心。是永昌伯府藍伯爺之棄女。」
殿中同樣站著藍伯爺,藍心心棄女二字一出,他就收到了諸多打量的、不懷好意的、看笑話的視線。
「民女藍心心狀告何人?」
藍心心的五官是精緻的,往日裡她故意扮作柔弱,令五官生生減了一分氣度。如今渾身染血,卻是泰然自若,不卑不亢,直挺著的背脊染了幾分壯烈之色,她忽然輕笑看向站在一旁恨不得生生扒了她的皮的藍伯爺,「狀告的是永昌伯府伯爺藍壽之。」
藍伯爺目眥欲裂,指著藍心心大喊:「胡說什麼?你個不孝女……」
藍心心卻是沒再看他,而是高高抬著頭,望向了九重之上的帝王蕭焱。
縱然她跪在地上,縱然她此刻渾身不堪,可是直視著九五之尊的目光卻是半點也沒有畏懼害怕之意,如果仔細的看話,還能從裡面找到一絲絕望和譏笑。
「皇上,民女狀告藍壽之人面獸心,為了陷害謝駙馬,不惜將自己的親身女兒殺害。」
「這……」
「藍伯爺前幾日不是在慶功宴上哭得傷心極了?難不成都是作戲?」
「這哪裡知道,畢竟知人知面不知心。」
「可是這女子說的也不定是真的吧。」
百官議論紛紛,除了最前面的幾個八風不動,整個金鑾殿都被藍心心的話砸沸騰了,藍伯爺更是激動得從佇列中走出來,又被同僚拉了回去,只能怒瞪著藍心心。
九重之上的蕭焱放在龍椅上的手悄無聲息地抓緊了,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