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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見。」蕭聿淡淡道:「後宮的事讓她與柳妃說,朕沒空。」
盛公公壓低了嗓音道:「可薛妃娘娘說,此事與細作有關。」
「在後宮都能查細作了?」蕭聿嗤了一聲,「有事讓薛襄陽直接呈摺子上來。」
盛公公匐著身子退下,對咸福宮的小太監道:「你回去告訴薛妃娘娘,陛下正忙著,實在脫不開身,有事還是讓薛大人遞摺子吧。」
小太監諂媚地笑了笑,道:「公公,是這樣,娘娘還有一句要緊的話,讓奴才帶給您。」
盛公公抿唇揮了下手,四周的宮女太監迅速退下。
「說罷。」
小太監踮腳湊到盛公公耳畔低語了幾句,盛公公瞳孔一震,厲聲道:「這種話你也敢說!」
小太監道:「公公,娘娘若是沒有證據,怎敢說這樣的話?」
秦家,細作。
三年前的舊事歷歷如昨,盛公公身子一晃,整個人都跟著踉蹌了一步。
「誒呦,公公小心。」小太監連忙扶住盛公公。
盛公公再度折返,雙手相互捏了捏虎口,才輕聲道:「陛下,薛妃、薛妃娘娘說……」
蕭聿拿過案上茶盞,抿了一口。
盛公公呼吸都不由變得急促,「薛……」
蕭聿乜了他一眼,「說。」
盛公公眼睛一閉,心一橫,道:「薛妃娘娘說,薛大人查到的細作,是秦婕妤。」
話音甫落,那青花瓷的杯盞從蕭聿手中脫落。
「噹」地一聲,碎裂開來。
第56章 記得(捉蟲) 我見過四月了。
咸福宮。
蕭聿坐在紫檀嵌玉菊花寶座上,摩挲著手中的白玉扳指,冷聲道:「有什麼話,說吧。」
薛妃聽著他「冰凍三尺」的聲音,一顆歡呼雀躍的心不由沉了下來。
說來可笑,她入宮三年有餘,今日竟是皇帝第一次踏入咸福宮。
為的還是另外一個女人。
薛妃將她手中的信件雙手呈給蕭聿,輕聲道:「陛下且看看吧。」
蕭聿接過,直接拆開。
信中將秦婈入宮前的事跡,十分詳盡地記錄下來。
比如秦婈是何時用薛家女的身份買了戲子,戲子又是何時逃向何處,當鋪的掌柜又如是如何出的京城等等。
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薛妃見皇上閉口不言,手背卻青筋疊起。
她忽然都有些同情皇帝了,他一共就寵過這麼兩個人,居然都是反賊,話本子都不敢這麼寫。
薛妃小心翼翼道:「那名戲子眼下就在刑部大獄,陛下可親自提審她。」
蕭聿抬眸,看著薛妃道:「此事,你可同旁人提起過?」
「事關重大,臣妾不敢妄言。」薛妃頓了頓,又道:「再者說,臣妾也知此事證據不足,怕冤枉了秦婕妤,除了宮裡一個奴才外,再未與旁人提起。」
蕭聿倏然起身,目光空空地朝外走去。
盛公公碎步跟上去道:「皇上這是要去哪?」
午後的烈陽,晃的人眼暈,蕭聿捏了捏太陽穴,似在拼命地調整呼吸,須臾才道:「先封了咸福宮,朕要出宮一趟。」
盛公公眸中划過震驚,封了咸福宮?這是什麼意思?
可眼下顯然只能照做,盛公公道:「奴才這就去叫人備輦,清官路。」
蕭聿緊著嗓子道:「不走流程,立即給朕備馬。」
盛公公頷首應是,轉頭朝御馬司而去。
——
出了皇城門,蕭聿直奔刑部,由於身著私服,刑部的小差役一時也沒認出人來。
「薛襄陽呢